若是跳帮作战,用弓箭长矛对付这些水匪用需要千辛万苦才能杀死,此时使用火器,仿佛儿戏一般就的将他们击杀。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玄知子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鸟铳,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落寞的伤感。
这就是火器与文明的力量!
正当玄知子发呆的时候,郭琛二人已经转身走到船舷另一端,默默的开始重新装弹。
身后追来的两艘快船看到郭琛船上发炮时,就已经下意识的减慢速度。
等到离近,看到前面两艘小船一沉一逃,这两艘船的人竟然没有逃走,反而再次加速冲了上来。
郭琛眼尖,看到对面船头上站着两个穿着破旧清军棉服的士兵,他们举起火枪瞄准过来!
这是清军的逃卒,还是...?
“小心,对面有火枪!”
他只觉的左手小臂猛地一痛,身体下意识的朝侧面滚去。
对面船上升起一道白雾。
郭琛听见他刚刚躲藏的那块长牌,发出啪嚓一声脆响,木屑飞溅,一枚变形的铅弹击穿长牌,撞在另一侧的船舷上深深的嵌入其中!
还好有沙神的祝福预警,不然这一下郭琛非死即伤!
他立刻大吼道:“低头,注意隐蔽,对面还有一把!”
郭琛的呼喊在玄知子耳边回荡,但他不管不顾静静的蹲在一扇长牌后面,他身为道士自小养气,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波澜不惊,有颗运动员的大心脏。
他没有贸然抬起鸟铳暴露自己,而是探出半个头冷静的观察,只见另一艘船上还没有开火的那个枪手,正躲在盾牌手的后面瞄准郭琛的位置。
他们虽然只有两把鸟铳,却配合娴熟,一人射一人瞄,将火器的心理威胁发挥到淋漓尽致。
两艘小船越来越近!
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玄知子已经能够看清船上水匪的五官。
他轻轻呼吸,长须微微颤抖,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只是一动不动,已经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了。
腾然!
他猛的举起鸟铳,按照郭琛教授的两点一线射击原理,罩住了那个枪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竟给人一种古道仙风的美感!
然后,他果断的扣动扳机。
啪!
燧石敲击火镰,炙热的火星瞬间点燃了膛内的引药。
玄知子只感觉一股大力从枪托上传来,按着他的肩膀狠狠的向后推去,他没有硬抗这股力道,肩膀先是一顿然后缓缓向后卸力。
枪口微微上翘,铳口pēn_shè出了猛烈的枪炎与白烟。
他顺着力道将鸟铳下收到长牌后面,然后学着郭琛的样子一个驴打滚躲向一旁。
只在最后时刻眼睛瞄了一眼对面船上!
只见那躲在盾手后面的枪手胸前爆出一抹红花,整个人像是被锤子砸中一样,将他后面的几个水匪也撞倒在地。
硝烟隆起,将玄知子笼罩其中。
玄知子行走江湖,土匪恶霸也杀过不少,仿佛心灵福至一般身上莫名多出一道暖流,他从来没有这种感受,他抚摸着鸟铳的火门,一时之间竟然喜欢上了这件兵器。
但是郭琛却明白,玄道长这是升级了!
又是一枪毙命!
剩下的两船水匪这下真的被打怕了,有鸟铳在手的那个清兵也不敢击射,提着鸟铳不断的向后闪去,唯恐引起船上射手的注意。
船上的枪手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群是什么人,竟然个个弹无虚发,枪枪要命。
就在这时,卡特这壮汉就像提着跟烧火棍一般,举着火铳站了起来。
砰!
又是一声铳响。
“啊!”
对面持枪的清兵猛地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从船上弹了起来,随后,他停下来身体,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外套。
“我没死,哈哈,没打中!”
这枪手的声音里透出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刚要推开身边的匪贼站起来,便看到对面船上又冒起了一阵白烟。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他竟然能看到飞射过来的黑色弹丸。
那弹丸在空气中微微变形,带着不规则的运动,一下子钻进自己的下巴。
他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疼,下意识的抬手一摸,自己的下巴骨已经被震得四分五裂。
“咳...咳...”
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半空中来回抓取,好像想找个什么东西扶住。
可是船上的其他人早就被他这厉鬼般的样子吓傻,不停的向后退去!
两艘快船彻底崩溃了,他们调转船头玩命似的向后划去。
眼看两艘快船消失在河中,郭琛提着鸟铳乐呵呵的回到船舱前,轻轻地拍了拍门。
“秀儿,开门。”
刚一开战,郭琛就让张秀带着一家人下到船舱避难。
此时,船舱大门闪开一条缝隙,露出了张秀发白的面孔。
“将军,打完了?”
“嗯,打完了,老子的羊肉熟了吧!”
张秀一脸哭腔:“将军,刚您放了一炮,把火锅震翻了!”
“什么,哎呦,谁让开的炮!”
郭琛一回头,看到张奈文顶着自己撇了撇嘴,卡特还在懊恼的拿着鸟铳比划来比划去,玄知子的小徒弟正在帮师傅清理枪膛。
只有玄知子本人,缕着清须走过来,看到郭琛的眼神看到他,尴尬的转头看向两岸。
“是我下的命令?”
“算了,张秀,让你媳妇再切锅羊肉,今天咱就架在甲板上吃!”
经过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