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闻言大吃一惊,但他看刘梅的神色不似作伪,一时惊疑不定。
那信封也就是最普通的一个黄色牛皮纸的信封,封了口子,拿在手上轻飘飘没有份量,仿佛就是个空的。
但刘梅的神色如此郑重,报出的那恐怖数字顿时让他觉得这信封重逾千斤,他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发干,于是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用轻颤的手指撕开了封口。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他抽了出来,小心展开,只见那信纸上只有简简单单地三个大字:
“钕铁硼”。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砸在了李伟的头顶,他一下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这三个字,就像一柄利剑,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底,又譬如一把快刀,劈开了眼前的重重迷雾,他仿佛看见,在触手可及的未来,“华夏科技进步奖”那金灿灿的奖章在向自己招手,甚至国人仰望已久的“诺贝尔奖”也不再是遥不可及。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缠绕磁学材料届多年,那仿佛永远不能共生的磁能积和性价比两项,在这一刻终于同时向他展开了笑脸。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用颤抖的手一把拉住了刘梅的胳臂,将什么绅士风度扔到了九霄云外,急急喊道:“刘厂长,是谁给了你这个信封,快告诉我,我要马上见到他,立刻!你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不是简单的用十亿美金能衡量的,它将改变这个世界!”
刘梅被李伟失态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心中暗道:“果然如谭振华那小家伙预料的一样啊,看了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就立刻不淡定了,哭喊着要上宁都”。
她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拍开了李伟抓住自己的手,轻声说到:“那个给我信封的人说了,他在宁都等你。”
李伟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他说:“刘厂长,你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拿点东西,马上就回来,我们去宁都!”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刘梅反应过来,飞也似的跑走,跑了一段,又回头大喊了一声:“刘厂长,你一定要等着我。”话音未落,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刘梅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胖胖的身形飞速地缩小,无奈地拍拍自己的额头,喃喃道:“又是个冒失的小子。”
正在灯下安静地背单词的谭振华又一次被敲门声惊动,他心中哀叹,为什么这么大的宁都,就放不下他一张安静的书桌?
叹归叹,门还是要开的,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刘梅和另一个小伙子,刘梅满脸风尘仆仆,一看就是经过了长途的旅行,而另一个小伙子则用满是探寻的目光盯着他正在上下打量,他不认识谭振华,谭振华可是认识这位,虽然比他记忆中的样子青涩了许多,不过轮廓依然,作为主人,当然得主动些,于是他开口确认道:
“李伟?”
“是我”
谭振华笑了,心中暗道:“嘿嘿,李伟啊李伟,未来的院士大人,现在你已经自投罗网,这辈子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跟着刘梅进了屋的李伟觉得自己好迷茫。
白天的时候他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刘厂长忽悠一番,看了奇奇怪怪的三个字,然后就跟丢了魂一般莫名奇妙的到了宁都。
其实上了火车他就开始后悔,这可是他进入鲁大那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旷课,还一旷就要旷好几天,一路上他也试探着问了刘梅好些问题,可是这位刘厂长什么也不肯透露,只是一个劲的说到了宁都见了那人就知,让他对这次的见面充满了好奇。可是,现在真人露面了,却让他有种上了当想掉头就走的冲动,眼前这位明显比自己还要年轻好几岁的学生,看样子高中还没毕业吧?他怎么可能是所谓的“高人”呢?自己这是喝了mí_hún汤了还是鬼迷了心窍了?
谭振华察言观色,早知李伟心中所想,他也不绕弯,直接开口道:“我叫谭振华,是我让刘阿姨去鲁东大学找你的,因为我觉得,你能帮到我们,当然,那也是帮你自己。”
李伟刚想开口,谭振华一摆手制止了他,接着说到:“李伟同学有什么疑问,等下再说,先听我讲完。”
“钕铁硼,化学式nd2fe14b,将是新一代铁基永磁材料的代表,对比我国现在主力研究的钐钴永磁体,具有超过其一倍的磁能积,而且,由于钕在轻稀土元素中属于相对藏量较高的品种,因此价格也便宜许多,我估计大规模应用的话,成本将只有钐钴永磁体的五分之一。”
说完这些,谭振华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端起白瓷大茶缸美美地来了一口。
李伟原来不大的眼睛却瞪成了铜铃,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看桌上的书本,这位小朋友应该还在读高三吧?但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这些名词,哪里象一名高三学生能够掌握的知识?而且,这个引起了自己无穷兴趣的专业名词“钕铁硼”,就李伟自己所获得的信息来看,明明是当前这整个蓝星上都尚且没有确认以及成功合成的物质,这位谭振华居然说的如此肯定,肯定到对其大致的成份、性能、价格都能如数家珍!
这不科学!
他疑惑地问道:“谭振华同学是吧,这些信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知道国际上是有人在研究铁基的永磁材料,可你说的这么肯定,难道已经有人研究出成果了?”
谭振华笑道:“没有,据我所知,目前对铁基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