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这话都是一惊,心道这谁啊,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这里触邵六爷的霉头,这是寿星公吊颈——活得不耐烦了?
场子里面维持秩序的几个黑西装听见这话,就要冲出去绑人,好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不开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口出不逊。
邵六爷却皱眉制止了这些人的动作,吩咐道:“没事,是个老朋友来了,去请他进来,呵呵。”
最后这声“呵呵”怎么听怎么的冷,话语里面的阴森之气,听得站在一旁的小谭谭都是浑身一寒。
不一会儿,就见门口孤身大刺刺走来一位老者,这人年纪看着也有六十来岁,满头白发,大热天的还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打了根鲜红的领带,身材魁梧,走起路来龙行虎步、鹰视狼顾,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来人走近,在离邵六爷不到5米的距离上站定了身形,冲着六爷一抱拳:“老六,怎么今天请客也不通知老朋友一声,太不给面子了吧?”
邵毅夫冷哼一声:“谢蕴棠!”
那人也不甘示弱地喝道:“邵毅夫!”
两人仿佛斗鸡一般地默默对视,七月的香江正是最闷热的夏天,可这两人身边的温度却宛如冰窖。
就在场中众人暗自揣测这两位加在一起怕有一百好几十岁的老头儿会不会当众打起来的时候,却见这两人突然几乎在同时爆发出了震天的笑声。
邵六爷一边大笑一边说道:“哈哈哈,没想到,你个谢老头儿都快70了竟然还没死啊,居然还能离开你那个大赌窝上我这里来溜达,就不怕出点什么意外回不去?”
谢蕴棠也一边大笑一边回道:“呵呵呵,要论年纪,你邵老头儿可比我还大上好几岁,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舍得先死?再说了,这香江可不是你邵老六一个人的地盘,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倒要看看有谁敢拦着我?”
在一边的谭振华一听这老头儿竟然姓“谢”,心中便已经猜到了答案。
也是,这次的金融风波便是从“谢利源”而起,继而席卷全香江,而且听说主事的谢家长子谢治朝,也就是在那晚的慈善晚会上与他争过“景舟石瓢”的那位,在风波刚发起的当天便不知所终,只留下了一位旁系的叔辈主持大局。
其实也没啥好主持的了,说白了就是留在这里顶缸接受警方的一系列调查,然后在各种文件,包括财产拍卖确认书啦、公司结业通知书啦、欠款金额确认书啦、法院传票啦、逮捕证啦什么的上面签字画押……
不过,也不知道是这位谢治朝还是他那堂叔出的主意,当初他们在香江开办“谢利源金铺”的时候,就从股权上进行了严格的区隔,使得奥门“谢利源”与香江“谢利源”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唯一的共同之处恐怕就是都打着“谢利源”这一个名头而已。
这样一来,即便这次风暴袭来,将香江的“谢利源”连根拔起,但是奥门的“谢利源”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甚至连香江“谢利源”的债权人拿着凭据想去找奥门“谢利源”要钱,也被律师法官之类精通法律的人士告知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不过,奥门“谢利源”在经济上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谢利源”这块招牌在香江地面上彻底臭了大街那是毫无疑问的,想来没有一两代人的时间间隔,“谢利源”是别想再重新登陆香江市场。
没想到,小的跑了,老的倒是出来了。这位看年纪,应该也是谢家的爷爷辈,居然敢孤身打上了邵六爷的家门,别的不说,就凭这胆色,足可当一方豪杰。
周围众人也都听出来了,这两位的脸上虽然都带着笑,可这话里话外的却是针尖对麦芒,暗含机锋,各不相让。
就听邵六爷接着说道:“老谢,咱俩也认识几十年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那孙子干的破事,全香江想找他麻烦的人都可以从我家门口排队一直排到维多利亚港去,所以吧,我劝你啊,还是把你那宝贝孙子藏好一点,就连你,也最好少到香江来,免得有人急红了眼,误伤好人。”
说罢,还故意摇了摇头叹道:“我这是为你好!你可别把我这好心当了驴肝肺了啊。”
谭振华在一旁听了就乐。
感情自家这位新认的爷爷也挺会装逼的啊,不过想想也是,人家那可是娱乐界的掌门大亨,天天看别人演戏,怎么着自己也能学几招不是?
这话一说,谢蕴棠就笑不出来了,人家都打到脸上来了,还怎么装啊,当即冷哼一声道:“你还敢提这件事,就算我孙子做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可那也自有我谢家的家法,什么时候轮到你姓邵的插手了?你那么大年纪欺负我孙子这样一个小辈,不害臊么?有种冲我来啊!我今天站在这里了,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我!”
这是耍上赖了啊!
邵毅夫收敛了刚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声道:“哦?那么,按老谢你的意思,我是以大欺小啰?”
“本来就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凭谭振华这样一个初出茅庐,又是刚从大陆过来的穷小子,他能看破我孙子的局?必定是你这老匹夫暗中指使,只是借他一个名而已,今天你大张旗鼓认他为孙,正是不打自招,欲盖弥彰!”
谢蕴棠继续撒泼打滚道。
“那按你的意思,此事该当怎么解决?”被人指着鼻子骂“老匹夫”,邵毅夫反而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