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诓骗你做甚的?”黄菊一脸的诚挚:“姑娘待我如同再生父母,我不能做那丧尽天良之人。
但我也瞧出来了,你是个好人,我也不想耽搁了你,这几年你该相亲还是要相的,若是有合适的女子,也不妨娶回家。”
“不……”周三小正欲表露心意,说以后等着她。
黄菊便起身道:“话我也不多说,我希望你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真的不想耽搁你。
到底能不能在一起,还得看你我的缘分。”
她说着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然后便转身往外走。
周三小愣愣地瞧着她开了门走了出去,站在那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钱芳如跟着便走了进来,有些急切的问:“三小,如何,她可是答应了?”
周三小还站在那处发呆,一言不发。
吴秀茵性子急,便催着问他:“三弟弟,你倒是说话呀?她点头了不曾?”
她瞧着那黄菊也是愿意的。
钱世海去忙事情去了,丁氏是个好事的,也跟着走了进来。
周三小摇了摇头:“娘,二嫂,你们别问了,她有她的苦衷。”
钱芳如几人面面相觑,吴秀茵忍不住道:“这话是怎么说的?答不答应总有个话,到底是点没点头呢?”
周三小摇了摇头:“你们别怪她。”
他心中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女孩,有情有义,他不怪她。
不就是几年吗?他等得起。
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也是个实心眼的,瞧着黄菊也是一副憨厚的模样,打心底里信任她,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钱姨娘不过前后脚,也进了大厅去坐着了,她不能久站。
而外头,云娇同吉雅茹还有蒹葭也都围着黄菊询问。
“那你到底应吗?”蒹葭见黄菊支支吾吾的,真是有些着急了。
黄菊摇了摇头,瞧了瞧云娇:“姑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若是便这样走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你自个儿若是心里都愿意,不必考虑我。”云娇含笑望着她:“蒹葭一个人也能伺候我。”
“姑娘差不差人那是姑娘的事。”黄菊低着头:“奴婢还是干净奴婢的本分,奴婢如今只想伺候姑娘,旁的事情不会去多想的。”
云娇同吉雅茹对视了一眼,吉雅茹便开口道:“那照着你的意思,便是不同意了?”
“嗯。”黄菊点了点头。
“那你同我三哥哥说清楚了吗?”吉雅茹心里便有些不大欢喜。
这黄菊瞧着其貌不扬,倒挺挑剔,她这模样同三哥哥不挺般配的么?怎的还瞧不上三哥哥?怕不是个眼高手低的。
“说清楚了,奴婢不敢耽误他。”黄菊小声的道。
“既然说清楚了,那咱们回院子去吧。”云娇看着吉雅茹道。
“好呀,我恰好有些事情要问你呢,在外头说话不方便。”吉雅茹挽着她的手臂道。
两人亲亲热热的回了栖霞院。
这回,吉雅茹连蒹葭都打发出去了,关上门来,姨姊妹两个坐在炭火旁边,烤着几只山芋说起话来。
“真是不曾瞧出来,你跟前的婢女眼光都那样高,还瞧不上三哥哥。”吉雅茹有些不平的道。
“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摁头,不答应便不答应吧。”云娇摇了摇头,她倒是不曾将此事放在心里。
“我只是有些气,她还心高气傲起来了。”吉雅茹撇了撇唇。
云娇便望着她笑。
“你笑甚的?”吉雅茹有些急了。
“姊姊,你想不想问罗载阳的情形?”云娇望着她,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吉雅茹脸色一红:“他……还好吗?”
“该当不错吧。”云娇思量着道:“我只晓得年前他去了边关,旁的便不晓得了,我总不好追着去问他的行踪和近况。”
她心里头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罗载阳同韩淑珍之事说出来?
若是说出来,吉雅茹怕是要伤心。
但若是不说,似乎又有些不大好,况且这事早晚瞒不住。
“我也晓得他去了边关。”吉雅茹叹了口气:“其实,上回我从你家家去之后,就死心了。”
“为何?”云娇心里头其实是有些明白的,那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罗载阳还是以礼相待,并无半分暧昧之意,那便几乎等同于说明了他于她无意。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不然这家常要如何谈下去?
“他心里头没得我,若是有的话,不会那样,我也不是个死心眼的人,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吉雅茹有些惆怅的摇了摇头:“年前,我娘张罗着给我相了一个。”
“真的?”云娇一听这话,顿时便来了兴致:“是何方人士?多大了?做什么营生的?如今可还有来往?”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要我如何说?”吉雅茹好笑的瞧了她一眼:“如今已然不来往了。”
“为何?”云娇好奇不疑。
“我原先点头,也是瞧他是行伍出身。”吉雅茹将火盆边上的山芋翻了个个儿。
云娇便有些明了了:“姊姊,你也不能因着这个委屈自个儿。”
她晓得,吉雅茹是瞧罗载阳在军中,是以见了个与他身份一般之人,便点了头。
“是啊,所以我及时抽身而退了。”吉雅茹望着炭火盆:“那户人家太过小气,他在军中不过数年,拿的军饷一大半都贴补给了父母和家中的弟妹,家里的房子几乎都是他的军饷修起来的。
可他手里头居然还能省出一笔银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