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弟启禀皇上,名单里没有钱太医的名字,但是皇上要惩治钱太医,可以与延禧宫的人一同连坐。”弘昼向弘毓禀告道。
“朕不是一个昏君,也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这钱玉没有参加谋反,朕不会惩治他,但是海贵人?”弘毓的眸子里,流露出了犹豫与悲戚。
“皇上,海贵人贤淑文静,又善解人意,臣弟也不相信,海贵人会参加造反。”弘昼向弘毓叩首道。
“弘昼,秘密派人,把他们两人放出紫禁城吧,在朕现在还没有看到他们,还没有突然愤懑反悔时,让他们去比翼双飞,一起去远走高飞,以后不要再看见这两人!”弘毓心如刀割又痛彻心扉道。
“皇上,臣弟劝皇上,不要因为一个女子而这么悲痛欲绝,臣弟请皇上为了大清的社稷,定要保重龙体!”弘昼泪眼婆娑,向弘毓叩首禀告道。
长春宫,又是一个夜凉如水,暗影浮动的夜,弘毓又喝得酩酊大醉,摇曳这来到了寝宫,富察宝卿见弘毓这么为了一个女人,变得神经兮兮又恍惚,不由得痛心疾首,搀扶着弘毓来到寝宫。
弘毓凝视着富察宝卿笑道:“皇后,你是贤淑,但是你太贤淑了,昔日,是你劝朕把那香玉暗中接回皇宫,现在朕后悔不迭,若知道今日这么痛彻心扉,心如刀绞,昔日朕就不该那么的去迷恋一个连朕都不知道她的过去的女人,不知道她的心的女人!朕是天下第一蠢蛋,竟然还自以为知道她的心,与她心有灵犀,但是现在,朕是如梦初醒,这个世间,没有真的,全部是假的,皇后?妃嫔?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皇后,昔日因为你的贤淑,今日才这么狠地公然中伤了朕!”
富察宝卿不由得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再说慎刑司,暴室,高贵妃高霁月耀武扬威,一脸忘乎所以,她一脸凶神恶煞地步到香玉的面前,那浅浅玉指戴着的金护指,冷酷地扳着香玉的香腮,一脸得意忘形,龇牙咧嘴:“珂里叶特海贵人,前几日,你还在本宫的面前很神气,很兴奋嘛,现在,你看看你自己,就是一个丧家之犬,告诉你,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了,他现在正在宠幸后宫的佳丽三千,竟然还那么自作聪明地要秘密放你与钱玉那厮出宫,以后远走高飞,但是他就是死了也没有想到,他最爱的女人,现在正被本宫这般的侮辱虐待,但是没有人知晓,那些人以后只知晓,你海贵人是一个红颜祸水,不但伤风败俗,还水性杨花,你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而皇上是大清的明君,最后胸襟宽阔,但是海贵人,本宫在这慎刑司,会让你与那个钱玉远走高飞吗?”
香玉那嘴角,忽然浮出了一丝冷笑,瞥着声嘶力竭又龇牙咧嘴的高霁月,一脸鄙夷地笑道:“高霁月,你以为你的阴谋最后得逞了?痴心妄想!你在后宫无所不用其极,千方百计地陷害我,到处搞风搞雨,有恃无恐,你以为皇上一直不惩治你是因为爱你?他是因为你的阿玛是皇上欣赏的一个人才,暂时不能废黜你,公然的刺激到你阿玛,你想想,若等到你阿玛对皇上没有用时,你做的那些事,皇上能饶你吗?”
“香玉!你这个贱人,你妄想威胁本宫?”高霁月气得面色铁青,对着香玉那白皙的面颊,就是几个狠狠的耳光。
香玉的嘴唇,流下了鲜血,那双明眸却怒视着高霁月。
“海贵人,你还痴心妄想,有人救你,还幻想皇上会恍然大悟?本宫劝你,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是安静乖乖地死心吧!”高霁月对着香玉放声大笑,面目睚眦道。
“死心?对,我一定死心,现在,我终于看出了这个男人猥琐虚伪的真面目,昔日,情投意合,又缠绵徘恻,与子偕老又山盟海誓,现在原来全都是骗人的,只要一点点,一点点的谣言,他就怒火上涌又暴跳如雷,正常夫妻间最基本的一点点信任,都无,我还能不死心吗?”香玉怒视着声嘶力竭又丧心病狂的高霁月,一脸悲愤和孤高地仰面大笑道。
养心殿,弘毓凝视着那案上堆的奏折,忽然又不由自主地睹物思人,触景伤情,他询问李盛道:“李盛,海贵人与钱太医暗中送出紫禁城了吗?”
慎刑司的暴室,香玉芊芊玉指,都是鲜血,她凝视着那晨露熹微,不由得泪眼迷离又潸然泪下,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