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贵妃魏馨燕捂着腮绽桃花的脸,泪眼婆娑。
“皇后,现在你这脾气怎么在后宫越来越坏?你为香玉叫屈辩解,但是你却在朕的龙舟上明目张胆打人,你真是又跋扈,又无能!”弘毓龙颜大怒,对着皇后乌拉那拉檀香,大声叱道。
“皇上,您真的要暗中对香玉动手吗?她不是反贼,臣妾现在在这里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为香玉证明,她不是天地会反贼,她与钱太医在金陵青梅竹马,是彻底清白的!”皇后乌拉那拉檀香痛哭流涕,跪在弘毓的面前。
“乌拉那拉檀香,你不要在朕面前沽名钓誉!你在后宫没有迫害过愉贵妃?这次下江南,虽然朕是用了苦肉计,但是朕也暗暗地对你们这些人暗中调查,在杭州行宫,朕早猜疑你挑唆朕与愉贵妃的夫妻感情了,现在你又来陷害令贵妃,痴心妄想把朕的名誉也全部破坏了,你这厚颜无耻的妒妇,岂配册封皇后,在后宫母仪天下!”弘毓不但没有被皇后乌拉那拉檀香劝说,还暴跳如雷,把皇后乌拉那拉檀香与菡萏劈头盖脑臭骂一顿,命总管太监李盛与几名宫人把皇后檀香撵出去!
“皇上,你在龙舟故意与令贵妃推杯换盏,故意躲在西湖沉溺女色,你就是这般演给兰儿看,让兰儿认为,没有皇上你的宠爱,兰儿现在就什么全都没有,然后你在行宫正襟危坐,让兰儿来跪倒在皇上你的龙椅下,心慌意乱,不寒而栗地向皇上你连续叩首求你?皇上,你以为臣妾没有自尊,这天下的女子都没有自尊,没有丈夫的宠爱就走投无路吗?”就在这时,愉贵妃香玉罥烟眉紧蹙,如若弱柳扶风,进了龙舟,孑然一身单刀直入,步到了弘毓的面前,她黛眉一竖,咬碎银牙,对弘毓悲痛欲绝,痛心疾首又酣畅淋漓地大声道。
“兰儿,你竟然把朕想成了这种俗人?兰儿,你是朕这心中唯一的妻子,我们是情投意合心有灵犀的夫妻,但是今日,你竟然这般的怀疑朕,仇恨朕?兰儿,你知道你刚刚的话,已经把朕胸口这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完全在你的眼前都撕碎了!”弘毓痛不欲生,老泪纵横地凝视着罥烟眉竖的愉贵妃香玉,对香玉心如刀割又伤心欲绝,撕心裂肺道。
“皇上,臣妾知道你对臣妾这二十几年的宠溺!你这二十几年,全都是在后宫用别人的血来温暖臣妾的心,檀香姐姐今夜有何错?皇上你却要把檀香姐姐撵出龙舟?这二十几年,皇上为了掩护对臣妾的宠溺,故意让多少年轻韶华女子给臣妾在后宫做了替罪羊?臣妾十分感动皇上这半生只对臣妾这愿得一人心又不顾一切的爱,但是皇上,你对臣妾的这种爱,是魔王,是专制,现在的臣妾,对皇上的,只有害怕,只有恐惧,那些暗中心怀鬼胎,心术不正的女人想方设法在你眼前撒娇弄痴,阿谀奉承,但是臣妾不会,因为臣妾天生孤标傲世,性格光明磊落,从小不会奉承与巴结人!”愉贵妃香玉,罥烟眉倒竖,那秋波明眸流露出她的幽怨和倔强!
“李盛,传朕的口谕,今晚派马瞻超与侍卫送皇后乌拉那拉檀香与愉贵妃回京城!”弘毓痛彻心扉,目视着身边的总管太监李盛,小声命令道。
“皇上,臣妾与檀香姐姐可以回京城,但是臣妾现在请皇上放了无辜的女官荣儿!”愉贵妃香玉这时觉得心生凉凉,但是她仍然自尊地向弘毓欠身万福。
“兰儿,若是现在在龙舟的皇帝是朕的四哥,他会迅速叱骂你,妃嫔妇人不许干预朝政!”弘毓凝视着愉贵妃香玉,悲痛欲绝道。
崇德二十七年,皇帝三下江南,九月却在杭州命送皇后愉贵妃等人回京。
紫禁城,延禧宫书房,画楼月影寒,愉贵妃香玉在书桌上,正写着自己的文集。
“主儿,您这身子,自打回京后就一直在寝宫欠安,紫鹃劝您今晚早些休息吧。”紫鹃见愉贵妃香玉眉尖若蹙,罥烟眉似蹙非蹙,皓腕颤抖地写着,不由得痛彻心扉,步到愉贵妃香玉的面前,温婉劝香玉道。
“紫鹃,这快冬天了,皇上与皇太后妃嫔们回銮了吗”愉贵妃香玉眉尖若蹙两靥愁,对紫鹃支支吾吾又颤颤巍巍地问道。
“主儿,皇上,皇上与皇太后早回京了。”紫鹃泪眼婆娑又泣不成声。
“皇上回京了,但是本宫在这延禧宫书房,却一日没有见过皇上,皇上真的是恨我了,对我切齿痛恨,对我恨之入骨!所以就是回宫,也故意命令你们暗中都瞒着我!”愉贵妃香玉不由得痛心疾首,泪眼迷离,悲痛得肝肠寸断。
“主儿,皇上对主儿的爱,是永远与血脉生死的爱,现在皇上回京虽然还生气,但是皇上也是故意在养心殿里躲避与主儿在杭州时的矛盾,紫鹃相信,皇上对主儿的爱,就算是昔日那些古人的不离不弃与海枯石烂,也无法比!皇上与主儿永远是知音!”紫鹃泣不成声地劝慰愉贵妃香玉道。
“紫鹃,因为本宫是这个世间暗中最了解皇上的人,他,爱新觉罗弘毓,昔日有多爱本宫,今日就有多恨本宫!现在在延禧宫寝宫,就是本宫病入膏肓,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他也不会再听本宫和延禧宫的消息!”愉贵妃香玉若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又撕心裂肺地对紫鹃道。
养心殿,弘毓正在书案前,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看书与批阅奏折,这时,总管太监李盛步到了弘毓的身边,半晌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