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叶子打开,墨以蓝看到一个一个或如拇指般大小的新鲜果实,或各种小坚果,红色、褐色、、绿色......堆积在一起,散发出清爽的香气。
墨以蓝微微倾身,挑出了几个绿色的果子,远远的丢了开去。
凤倾不明所以,问道:“这种果子不能吃?”
墨以蓝简单的解释道:“嗯,不能吃,有毒。”
凤倾听了,吞了吞口水。刚刚他在采摘其他果实时,看到灌木丛中这几个翠绿的果子,油光发亮的,甚是惹人喜爱。所以也一并的采摘了下来。若不是心理放心不下墨以蓝和小容渃,他忍着腹中饥饿,说不定早就丢几个果子入口了。
墨以蓝神色古怪的看着凤倾,问道:“你不会是吃了吧?”
凤倾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你和小容渃都还在饿肚子,我哪敢先吃啊!”
墨以蓝垂眸嘀咕了一声:“幸好你没吃!”说完这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耳根微微泛红。
凤倾不疑有他,但看到墨以蓝的神情古怪,心里还是有了一些疑虑。
昨晚用过晚饭,凤倾和墨以蓝二人一合计,便觉得如此受制于人太过被动,而他们二人,都不是那种会等着别人来算计的人,他们更喜欢将局势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他们对现有的护卫进行了部署,临时安装了机关,并在二人的房中洒上了剧毒的药粉,对敌人进行了最后的一击!
而他们二人带着两拨人马,兵分两路:凤倾带着止意、墨以蓝、小容渃带着瞿玉及二十个护卫;司徒予正带着墨臻及二十个护卫分别从修建这座院子之初就已经修建好的两条地道里离开了。这两条地道的出口相隔甚远,两队人马约好了一日之后在梵山山麓的小村庄里汇合。
但是,很不凑巧的。凤倾和墨以蓝这一队人马正好碰上了前来搜山的一大批黑衣人。在混战中,身受剑伤的凤倾带着墨以蓝和小容渃逃脱,一直跑到了这个人迹罕至的密林里,才算彻底摆脱了黑衣人的跟踪。
昨夜只在地道中睡了两个时辰,之后便一路奔波、逃亡,折腾了大半天,如今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二人都靠在树干上,没有言语。
地上翠绿叶子包着的果子静静的躺着。
小容渃在墨以蓝怀中,安静的睡着。
休息了一刻钟的时间,凤倾首先动了。
他抓过一把果子,在手绢上细细的将水珠擦拭干净,递给墨以蓝,笑道:“以往咱们吃的都是宫里精心烹制的菜肴,难得有如此返璞归真的时候。尝尝我摘的野果。”
墨以蓝轻轻一笑,从凤倾的手中拿了几个野果,慢慢的吃了起来。
野果清甜中,带着涩味,说不上好吃。但是,对于半天都没吃东西的他们来说,已经是极为美味。
凤倾从随身的包裹中,拿了一包牛肉干出来。这个包裹,在当时那样危机的混战中,他也一直保管着。因为这是墨以蓝的包裹,里面有她需要用的东西。
墨以蓝眼角的余光看到包裹还是干干净净的,并未沾染上丝毫的血迹和泥土,而凤倾自己的身上,却是仍然残留着血迹,顿时明白过来:他的确是将这个包裹看得极重。
墨以蓝垂下眼睑,掩去了眼底复杂的神色,继续吃着。
半晌,一兜的野果,吃得七七八八了,墨以蓝忽然问道:“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凤倾摸了摸自己的左腹,在混战中,他不慎被刺中。刚刚在河边,他已经给自己收拾了干净,包扎好了伤口。“所幸,他们的剑并未染毒,不然......呵!”
望着凤倾轻松的笑颜,墨以蓝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当真没事?”
“你要不要看一看伤口?”凤倾见墨以蓝还是有疑虑,不禁伸手向腰间,就要解开腰带。
二人本身就是靠着同一颗树干,坐得极近,墨以蓝见凤倾正要解腰带,连忙按住了他的手,急忙说道:“不用看了。我信了就是。”
凤倾反手一抓,顺势将墨以蓝柔软的手抓在了手心。另外一只手穿过墨以蓝的后颈,环住了墨以蓝的肩膀。凤倾此时神色疲惫,将墨以蓝拉到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墨以蓝的头顶,轻声说道:“这次因为我,让你蒙受了不明之灾,实在是抱歉。”
墨以蓝依偎在凤倾的怀中,怀中抱着熟睡的小容渃,笑道:“谁让你没事老是去得罪人呢。”
“嗯,都是我的错。”凤倾轻声接着道,声音里已经有了困倦之色。
墨以蓝自然知道凤倾此时非常疲倦,安安静静的在凤倾的怀中待着,没有再出声。
不一会儿,墨以蓝便听到了头顶上的凤倾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墨以蓝直起身子,慢慢的从凤倾的怀中坐了起来,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件披风,轻轻的给凤倾盖上。
凤倾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他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待看到自己身处密林中时,才忽然一惊,头一歪,发现一直在他身旁坐着的墨以蓝竟然不见了!
凤倾一惊,手一撑地,正想跳起来。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在他怀中响起:“哎呀!地震了呀!”然后,一只胖乎乎的手抓住了凤倾的衣襟,手上还沾着晶莹的口水。
凤倾低头看到此时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容渃,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容渃在他怀里,墨以蓝肯定是在附近。
墨以蓝听到小容渃的惊呼声,早已经几步从林中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