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王爷一声厉喝,打断了花厅内的闹剧。
众人纷纷看向上首的王爷,形容冷肃,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整个人冒着寒气。
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就连适才还嘤嘤哭着的连翘都闭上了嘴。
王爷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死死的盯着二太太吩咐道,“来人,将二太太杖责三十,关入佛堂听侯发落!”
若是按照王府家规,二太太决计不是这么轻的处罚,但是现在事情还没闹开,便处罚,等到太阳升起来了,老王妃醒了,再想打二太太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离间楚思和晋阳郡主!
二太太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般,睁大双眸,嘴角嗫嚅,震惊的良久都没出话来。
不仅她震惊,三太太和四太太也同样震惊,二太太是老王妃的娘家侄女,自从先老王妃过世之后,王府内可再也没有人责罚过二太太了,王爷当真是宠妻无度,竟然为了给王妃出气,要杖责二太太!
二太太看了看外面的色道,“大哥想杖责我,可想过母妃允不允许?”
“你犯了错,就要接受处罚,母妃是通情达理之人,必然不会偏袒徇私!”王爷一本正经道。
不知怎的,在王爷到通情达理四个字之时,三太太与四太太齐齐一哆嗦,这词好像并不适合现在用!
“来人,拖下去!”
话落,就有两个五大三粗早已跃跃欲试的婆子上前,拖着二太太便往外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传来二太太杀猪般的惨叫声。
一开始二太太还叫嚷着老王妃不会同意的,到后来就只剩惨叫了,再后来惨叫都没有了。
打完直接将人拖到佛堂了,吓得佛堂守门的婆子心肝儿差点跳出来。
震惊归震惊,惊讶归惊讶,听着佛堂内二太太的哼哼声,她们也只敢在门外好好守着,有心想关怀一二,但是脚下却有千斤重。
二太太是王爷吩咐人打的,她们不敢插手,甚至连个大夫也不敢去请。
处置了二太太,其余一干作伪证的丫鬟王爷交于四太太带去北苑处置。
四太太将大厨房中人清理干净,该卖的卖,该打发去庄子上的打发去庄子上。
整顿完大厨房,又将楚宓的院子仔细的清理一遍,她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傻女儿院,中再出一个连翘了!
那厢老王妃刚刚起身,就得到消息称二太太被王爷杖责三十关进了佛堂,待到于妈妈禀明了缘由,老王妃气得连手都在颤抖。
没用的东西,没那个本事还去招惹大房,想离间那母女两个还是得从根上下手,这根就是王爷!
老王妃气得没有搭理二太太,二太太顶着被打了三十杖的屁股,疼的死去活来的,让守着佛堂的婆子去传话她手上有解药,只要王爷放了她,她便交出解药!
佛堂婆子来传话之时,老王妃正在王爷书房,亲自跟王爷替二太太辩白,口上不管,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老王妃操着三寸不烂之舌,阴翳着一双浑浊眸子,正在颠倒是非黑白,于妈妈时不时的还在一旁帮腔。
“二太太是什么样的人老身最清楚不过了,她温婉良善,别是指使人给王妃下毒,就算是碾死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老王妃言之凿凿,的跟真的一般。
王爷手中的玉管狼毫笔一顿,一滴墨汁顺着笔尖滴下,滴落在纸张上,一圈儿一圈儿的晕开。
老王妃这话他是有些耳熟的,温婉良善,踩死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这两句是他五岁之际,父王将他抱在膝头,教他写温婉二字之时的。
那时候他不是很理解父王面上温柔缱绻的情谊,父王娶到母妃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母妃极其温婉良善,踩死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而如今在他面前的老王妃,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女子了。
王爷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又兀自觉得有些好笑,早已物是人非,他心中还在期待什么?
二太太做了那么多坏事,她温婉良善,难道不怕打雷劈吗?!
王爷低下头,看着纸张上晕开的墨迹,冷漠道,“母妃请回吧,此事已然查清了,确实是二弟妹所为!”
老王妃心中微微漾起一丝波澜,听到那久违的母妃两个字,竟也不觉得自己那么讨厌王爷了,但是再一听王爷所的话,心中有不禁恼怒两分。
既是开口叫了母妃,就应该顺了她的心意,放了二太太!
老王妃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容拒绝道,“王爷认定是二太太之过,二太太可否亲口承认过?”
老王妃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二太太,之所以坚持,不过是看不惯王爷独断专行,不将她这个亲娘放在眼中,借题发挥罢了。
凭什么晋阳郡主一个外人,楚思一个辈都能得王爷倾力相护,她这个生他养他的亲娘反而一句话都不行?
尤其是在王爷唤过那一声母妃之后,老王妃心中的不平衡感就更甚了。
王爷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丝毫不带商量道,“不只一个暗卫看到了,二弟妹承不承认不重要!”
“暗卫也都是王爷的人,焉知不是听了王爷的吩咐?”老王妃气得火冒三丈,既是王爷还认她这个母妃,就要事事已从于她!
王爷眉头蹙得紧紧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懒得再多一句,扬着脖子猓吩咐道,“无垢送老王妃回松鹤苑!”
老王妃一听这话便心凉了一大截,但就这么回去了,她心有不甘,不争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