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忙回道,“这个是给王妃的,那边的是给三姑娘的,中间的是给四姑娘的。”
四姑娘的药刚停,就又摔伤了,据这次比之上次还重了几分。
“嗯,你好好看着,不要出了差池。”楚宓叮嘱道,适才她隐隐听到两个丫鬟在议论煎药之事,却又没听清的什么,遂不放心来看了看。
这药可别再出什么差池了!
丫鬟忙恭顺点头,结果头还没抬起来就捂着肚子肚子疼。
她一脸难看的抬头,这才发现适才还在的丫鬟们各自去送晚膳了,没有事的丫鬟则均去用晚膳了,这里就只有楚宓和她的丫鬟。
她为难的看了一眼楚宓道,“能不能请芝兰姐姐帮奴婢看看火……”
芝兰是楚宓的丫鬟,她不敢让六姑娘帮忙,请芝兰帮忙也提着一颗心。
楚宓点零头道,“你快去吧。”
丫鬟忙道谢离开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回来了,楚宓这才离开了大厨房。
夜半时分月朗星稀,夜风吹着斑驳的树影在地面上飘动,灭疗安寝已久的墨竹轩俶的一下灯火通明,里面人影攒动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一会儿的功夫紫妈妈便出来让厮即刻去请太医。
王妃半夜身子不适,疼的一张脸苍白如纸,惊动了整个墨竹轩。
那厢南苑还没有睡的二太太和楚然,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才安心的睡去,嘴角还挂着满意的笑容。
既是吵闹,难免惊动楚思,楚思睡的正香,耳聪目明的她便被院外的嘈杂声吵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将头从窗幔中探了出来,唤了好几声,睡在榻上的浣纱才醒。
“浣纱,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楚思眸子中的困意已经消散。
反而是浣纱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迷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楚思见其还没有醒盹儿,有重复了一遍道,“快出去看看外面怎么了?”
外面脚步声很急,而且像是从墨竹轩传来的,她有些挂心了。
浣纱忙披了外裳,将自己心爱的粉色斗篷罩上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听着浣纱越发急切的脚步声,楚思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浣纱刚一进门就急切道,“郡主不好了,是王妃突然肚子痛,着人去请太医了!”
“什么?”楚思猜到了是墨竹轩出事了,却没想是晋阳郡主肚子痛。
她不是会医术吗?不干净的东西均能发现,怎么会肚子痛?还痛到要请太医的地步!
直觉告诉楚思不是事,她忙穿了衣服披了斗篷,将头发扎了一个马尾便匆匆出门了。
浣纱在身后跟着安抚道,“郡主您别着急,王妃吉人自有相定然不会有什么事的!”
楚思脚步顿住,一颗心被猛地重击一下,吉人自有相?!
浣纱是口误,楚思却当真了。
楚然父王是明年出使南离过世的,她又在珠子中看到过,父王是死在晋阳郡主墓前的,晋阳郡主会不会……
想到这里她疾走的脚步跑起来,脑海中不停的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前两日晋阳郡主还好好的,还能为她撑腰,在二房敲诈了一万两银票,不会今日就不行聊!
越是安慰自己,楚思就越是心慌,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不稳。
本身披着及地的大红斗篷走路就要时刻当心,她这么一急,踉跄几步,身后刚追上来的浣纱来不及扶,她便趴在地上。
浣纱心疼的嗔怪道,“郡主这是做什么,左右王妃不过是肚子疼,您别伤了自己。”
她不知晋阳郡主就是楚思的亲娘,也不知道在去年夏之前晋阳郡主就会过世,自然不会像她那般心急。
这寒地冻的,楚思乒在地上,若是摔坏了,浣纱反而还会在心中嗔怪晋阳郡主。
直到将楚思扶起来,浣纱才发现楚思一双澄澈的眸子中已然溢满泪水。
“郡主……,您怎么了?王妃不会有事的……”浣纱声音有些飘,她从未见过郡主这般慌张过。
在靖安侯府门口被闹事百姓砸臭鸡蛋之时,郡主没有这么慌张。
被三姑娘算计之时,郡主没有这么慌张。
得知大姑老爷被抓进刑部大牢,郡主也没有这么慌张。
却因为新进门不久的王妃,慌得连路都走不稳了!
明明之前郡主那般讨厌王妃的,可是现在……,直觉告诉浣纱,晋阳郡主在楚思心中的位置不一样了,甚至超过了她们所有人,能与王爷比肩了!
想通了这一点,浣纱也不再话,扶起楚思奔着墨竹轩的方向就去了。
明明墨竹轩没有那么远,可今夜的路在心急火燎的二人面前却格外的漫长。
终于到了墨竹轩,厮见郡主前来还有些诧异,不是吩咐过不许惊扰郡主吗?
郡主怎么来着,这么深更半夜的,若是出了事他们如何交代。
楚思没有看厮纠结的模样,快步进了院子。
王爷在房中陪着晋阳郡主,亲自为她擦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楚思看着床上面如白纸的人儿,心痛的连呼吸都困难了。
她声音有些嘶哑问道,“父王……,母妃怎么了?”
王爷身子一震,回眸见楚思狼狈的模样又心疼又无措。
一旁的紫妈妈也跟着回头问道,“郡主怎么来了?”
看这大红的披风上沾着大片的灰尘,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眼圈微微泛红的模样,王爷与紫妈妈均心疼不已。
楚思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