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问一问老丈人老丈母娘出事没有,毕竟之前丈母娘跟他说,就算赔了钱也有坐牢的可能,他也觉得那位丧脸又不讲情面的陆同志干得出来这种事。
“对啊。”邹明礼茫然的点了一下头,辩驳道,“我没吹牛皮,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不信?我跟你说,最近嘉农县还真发生了几件大事,都是那位京都来的陆同志整出的后遗症。”不等徐海坤问,他便一吐为快,“首先是钢铁厂新厂长和副厂长上任,再是旧厂长嫁女,然后是旧副厂长招女婿,最后是给钢铁厂来了个下马威,又搅得嘉农县各个岗位人员人心惶惶的陆同志,终于离开本县回了京都。哦对了,听说他还带走了一位战友的奶奶,那位战友家的亲戚还来嘉农县闹事,要钱……”
别人家的事他不关心,他就关心老丈人他们如何了,徐海坤他打断追问:“原先不是说钢铁厂厂长要赔钱,赔了钱也要坐牢,你没听到他们坐牢的消息?”
说起这个邹明礼来了兴致,似乎知道很多事,他为自己倒了杯水,开始唾沫横飞道:“嗐,你说这个啊,没有,他们都没坐牢。”
“夏厂长收了来自陆同志战友奶奶的支援,真没想到陆同志战友的奶奶跟他们家关系那么亲,听说那位老太太就住在赖副厂长楼下,作为十几年的邻居都没支援他们家反而选择帮助夏厂长,人人都说是赖副厂长家的三个孩子不讨喜,把他拖累了。”
“陆同志战友的奶奶就是因为喜欢夏厂长的女儿才给他们钱的,具体拿了多少钱也没人晓得,这下夏厂长家人保住了不说房子也保住了,赖副厂长虽然没卖房子,但背了一屁股债。”
“夏厂长家唯一不足的就是他女儿嫁早了,他们可能以为要出事,所以随便找个乡下人把女儿嫁了,哪想到赔了钱后啥事没有,那些人都说他们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徐海坤看他装模作样的叹气惋惜了一下,真想给他一拳。
“赖副厂长家最近一直在给他大女儿找对象,就是因为揭不开锅想收点彩礼回来贴补家用。”
“说到这个我就想笑,你知道吗,他女儿是个火爆脾气,名声又臭,好青年没人求娶,求娶的都是些鳏夫或者长得歪瓜裂枣名声极差的人,这些人她都看不上眼,凡是她没看上眼的就不嫁,还拿出菜刀来威胁她爸妈,再逼她嫁人她就把自己切了。”
“闹了一场过后,他们家闹剧暂时消停了,不过他们家没钱吃饭,消停不了几天赖副厂长还是会逼她嫁人……”邹明礼还在说,徐海坤却没在听了。
老丈人家的房子没卖,人也没事,这是大喜事。
没想到小笨人缘这么好,关键时刻救了他们一家人,真不愧是他媳妇。
那伍拾块钱算是保住了,算起来他们家这是又多了笔伍拾的存款,小笨蛋现在是有功之臣,回去他要好好亲亲她以作犒劳。
见他神游天外,不知道了想到什么笑得一脸痴汉相,邹明礼起身,“徐大哥,你今天来到底是因为啥事,不会就是来找我摆龙门阵的吧?”
他没带山货,显然不是来卖货的。
“嗯,你猜对了。”徐海坤如梦方醒,顺口回答道。
拿了钥匙和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物,邹明礼往外走去,“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今天要去晓丽家,没空陪你摆龙门阵。你……”
“哦,那我就先走了。”撩起袖子,徐海坤看了看手表,提醒道,“马上十二点钟,你还不快去,小心给你小媳妇留下个迟到的坏印象。”
说完不等他反应,徐海坤跨过他,比他快一步走出门。
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他也没想多待,小笨蛋还等他回去,他现在要去百货商店买点盐巴,绿豆糕,卫生纸……徐海坤在脑子里回想要买哪些东西。
邹明礼出来边锁门边说:“徐大哥,还有一件事你说巧不巧,新上任的厂长姓刘,跟你前对象说的是一个姓。”
徐海坤面不改色脚不停,说道:“姓刘的那么多,我妈姓刘,我邻居刘二娃一家也姓刘,她那个疯婆子县城都没来过,她就随便乱问的,纯属巧合。”
刘是大姓,吴会英问厂长是不是姓刘,那时候厂长姓夏,现在上去个姓刘的,那都是巧合。
想到要买的东西有点多,徐海坤向邹明礼借了个背篼,背上背篼直奔百货商店。
他的一身新装和背上的背篼十分不搭调,一进百货商店大家都向他投去奇异的目光。
在百货店采购一番出来,检查完确定买齐了所有东西,他才背着沉甸甸的一背篼货快步往家赶。
袁复兴说过不回去,要在城里找一个比夏芊美还漂亮的媳妇,徐海坤走时便没去叫他。
徐海坤一路徒步到官桥,再划船过河,等到了村子太阳已经下山,只有晚霞的余晖还在天空悬挂。
他一边赶路一边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调皮,闯没闯祸,想他没有,醒来没看到他哭没哭……
所有关于她今天会发生的事,都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平时出门一趟,什么时候着家他从来不急,今天心里挂念着夏芊美,整个人都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去。
当他经过晒坝,看到还有很多孩子在玩,他才想起他们搬了新家,如今住在大队仓库。
已经走过晒坝的他又返回来,那些孩子看到他,四散逃开。
方晓月见到二叔回来,她小步小步移上前,正准备说话,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