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宗……”卫子岭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后略有所思般微微点头道,“明白了,老师是怀疑武修平真得是云水宗的宗主,而武修平又与我父亲的死有着某种联系,如果此事一旦得到证实,云水宗就是我们的不世仇人,四大宗门的联盟就会四去其一。这还不算,如果云水宗从此再倒向四大家族,那我们与四大家族抗衡的胜算,则又大大降低了几成。”
百里云听闻卫子岭的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后,心中不禁再次感慰不已,隐隐含着泪花的双眸中满是激动之色。其突然举起双手,昂首大呼:“卫冉兄弟,你可以瞑目了,你卫家有子如厮,真仍上天有眼呀!”莫说百里云会有如此感慰,就是换作任何一人,在面对卫子岭之时也都会生出相同的感慰之情的。卫子岭虽然修为不低,经历也不少,但却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这要是放在平常的官宦或富商之家,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可还是个整日无所事事,只知道浪荡的公子哥呢!而卫子岭却已经老道到如此程度,对形势的分析判断可谓准确无误,在做出关乎宗门存亡发展之决策时可谓干脆果敢、智勇俱佳。
一番感慰过后,心绪渐渐平复下来的百里云,再次将期望的眼神射向卫子岭,问道:“如此局势之下,你当何去何从?继续联合其他三大宗门?还是收回刚刚发出的宗主令,让紫阳宗龟缩蛰伏?”
“当然要继续联合其他三大宗门了!”卫子岭突然起身,毫不犹豫地答道,“虽然此举胜算大减,宗门联盟的过程又困难重重,但我却别无选择,只得带领着全宗弟子努力地向前走。如若,因惧怕困难而优柔寡断,将刚刚发出的宗主令即刻收回,那将来紫阳宗之中,谁还会再次信服我这个宗主?”
百里云至此终于露出了开心满意的笑容:“好孩子,要得就是你这句话!紫阳宗交到你手上,为师终于可以放心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卫子岭终于明白,虽然自己这个宗主之位是老师一力举荐的结果,但在老师心中却始终对自己不太放心,故而才在宗门大会外门弟子风波一事中始终闭目不语。其此举,就是为了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率领一宗之潜力。看来,老师对结果应当是非常满意了。
看到老师如此高兴,卫子岭自然不忍将其打断,正准备默默地离开。突然,百里云收住笑容,认真地说道:“岭儿,你先做下,为师心里有事要对你讲,此事深藏在我心中已经几十年了,再不说出来,为师便枉为光明磊落之人!”
卫子岭依言又慢慢坐了回去,他无法想象,像老师这样正义、慈祥、豁达,将自己的一生几乎都奉献给了紫阳宗,且不图任何回报之人,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密吗?但老师既然这样说,便一定会有原因,当此之时,他所要做的就是当好老师诉说之听众即可,多余的话一句也没必要讲。
“那还是在我刚刚来到紫阳宗之时……”百里云悠悠的声音慢慢在神机殿中飘了出来。
百里云这一讲,只讲到了晨雾四起、东方发白,只听地卫子岭不胜感慨唏嘘,在为老师明不平之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接下来所遇之困难有多大,都要尽最大努力说服其余二大宗门与紫阳宗一道,重返江湖,从四大家族手中,将四大宗门几十年来所失去的一切全数夺回来,同时也为抚慰老师那颗坚韧中满是脆弱的内心。
原来,百里云所讲之事,却是与其无端将宗主继承人之身份让给其师弟杨修一事有关。
几十年前,百里云、杨修一起来到紫阳宗,准备参加“新弟子招录测试”,与两人一起同来的还有一个少女,其名叫崔盈盈,是百里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年玩伴。不用说,其时,百里云与崔盈盈两人早已私定终身,说好了一起到紫阳宗来修炼,将来做个锄强扶弱之剑客侠女。
最初的两关非常顺利,百里云、杨修和崔盈盈都以特别出色的表现顺利通过。可谁知,就在三人来到最后一关“悟元”之时,一向比百里云和杨修还要机灵聪明的崔盈盈,却无论如何也悟不到天地元气的存在。
当时,百里云和杨修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把能想得到的办法都用了一遍,也未能帮助崔盈盈悟到哪怕一丝天地元气。其结果可想而知,百里云和杨修都顺利成为了内门弟子,而崔盈盈则也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说得好听,那不就是宗门之中的杂役人员吗?不仅每天要做繁重无比的杂务,而且还要受内门弟子地呼来喝去,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还终身不得离宗、不得修炼。当然,当时的百里云和崔盈盈还不知道这外门弟子的真实身份是怎么回事,两人当时还在想,就算崔盈盈不能成为内门弟子,但最起码两人都留在了宗门之中,两人还是可以经常在一起的,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一结果。
当亲身经历了外门弟子的“待遇”,崔盈盈终是恍然大悟,但为了能够每天看到自己心爱之人,还是硬着头皮咬牙坚持着,可其苦苦支撑了半年之后,终是不堪忍受那非人般地待遇。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崔盈盈向百里云哭诉了半年来的遭遇。
“绝不能再当这什么狗屁的外门弟子了,必须想办法离开。”百里云听完崔盈盈地哭诉,狠狠地骂了一句。
“离开?这宗门之地设在如此隐秘的峡谷之中,整个宗门只一个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