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凌看俞和满脸错愕,她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师兄,这回知道什么叫有眼不识金镶玉了吧?人家昭儿妹妹那可是西南魔门里一呼百应的大人物,不知多少魔宗英杰对昭儿妹妹情根深种,日日夜夜盼着能在昭儿妹妹面前大展风采,博得红颜一笑呢。可惜师兄你忒地不开眼,别个女儿家对你情有独钟,你却不解风情!”
俞和不敢答话,只能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师兄你还不赶紧上去亮明真命天子之身,于众目睽睽之下抱得美人归,却在这里傻等什么?”小宁师妹笑得促狭,一双眼睛却是在俞和脸上转来转去。
俞和思前想后,直到那片灰云掠过破庙,这才支支吾吾的道:“看来昭儿妹子也不用我俩随护了,我们还是莫要显身招惹才好。”
“来都来了,不上去打个照面怎好?”宁青凌伸手一环俞和的臂弯,硬拉着他纵起云头,遥遥掠向前面的魔宗群修。
他俩甫一现身,立时就被灰云上的魔宗修士们察觉到了,两千多人同时扭回头,恶狠狠的盯着俞和与宁青凌。一道凶煞无匹的磅礴气势,宛若是有座无形的山峦从天而降,朝俞和与宁青凌当头压下。
俞和眉毛一挑,目绽奇光。他挪身挡在宁青凌面前,将双肩微微一晃,把背脊猛地挺起,隐约约听见一声剑鸣自虚无中来,那两千多魔宗修士的庞然气势登时烟消云散。
见此情形,灰云上的一众魔门高手尽都暗暗提气戒备。方才他们那一下以气势隔空慑人,虽非有意而为之,但毕竟是两千多魔修的合力,却教人如此轻描淡写的破去,可知那个青袍道人的修为,委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身后冒出来的这两人到底是敌是友?莫非是西南道门隐世不出的高手,前来半路截杀?单凭他们两人就想挡住魔宗群修,这二位若不是失心疯,就必是艺高人胆大,所有倚仗!
那几个魔宗年轻俊杰闪身挡在祁昭面前,人人身上煞气升腾、宝光隐现。唯有木大少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未动。
祁昭自然也看见了俞和与宁青凌,小姑娘眼波如水,脸上笑靥如花。她刚要出声喝止身边的众人,却忽听耳边响起宁青凌的传音道:“昭儿妹妹莫动声色,且随便给我俩安个身份开脱,说与你是友非敌便可。”
祁昭眼珠一转,便明白了宁青凌的意思,她朗声说道:“诸位道友莫要鲁莽,这两位是家师昔年结交的好友,乃是非魔非道的化外散修。两位前辈的道行修为深不可测,此行是来暗中护卫本座的。”
说罢祁昭对着俞和与宁青凌遥遥一拜,转身继续驾云前行,一众魔修将信将疑的纷纷转头跟上,时不时还会朝身后瞥去一眼。但见俞和一甩袍袖,带着宁青凌身化一缕清风,穿入天云之中,不见了行迹。
木元昌也听到了宁青凌的传音,自然不露声色。其余年轻魔修看俞和与宁青凌隐去身形,祁昭脸上又是笑意盈盈,如百花齐放,也就不再多想。需知养毒教虽呈一时乱相,但上古大派毕竟底蕴深沉,祁昭此次前去西岳华山,身边若没有一两个神秘高手暗中随扈,反倒是不合情理了。
唯有那几位成就了玄珠道果的魔门大宗暗暗皱眉,方才俞和所显出的凌厉气机中,虽带着三分似是而非的厉煞,却有七分是道门正宗罡炁。祁昭虽然亲口言证那两人是友非敌,但依旧是有些放心不下。
话说俞和与宁青凌这一骤然现身,倒正是提点了这些魔宗修士。一路上众魔修都存了几分戒备,他们将周身气机尽数放开,以示威严。但见一片浩瀚灰云横空而去,但凡所经之处,骇得道门修士纷纷辟易。
一路无话,群修斜穿益州入中原司隶南缘,到了西岳华山之外五百里。俞和与宁青凌为了避免徒生事端,便收起遁法显出身形,与西南魔宗群修分道扬镳,自走陆路向华山朝阳峰去。而祁昭带着两千多魔修,赶去约定的隐秘之地,与西北魔宗修士们汇合。
且说俞和与宁青凌行入太华群山,抬头见天上云光霞气耀眼,满山遍野氤氲缭绕,显然五岳仙宗已将西岳护山大阵展开。山中的飞禽走兽有灵,冥冥中感应到天发劫数地起杀机,早都不知躲去了何处,偌大一座巍巍西岳,竟听不见一声鸟兽嘶鸣,当真是万籁俱寂,隐约约透着重重诡异。
沿着雄奇险峻的山道走入华山腹地,两人脚程极快,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已能看见中玉女、东朝阳、西莲花、南落雁、北云台五座插天高峰遥遥在望。转过数株探出崖边的迎客松,就见一方石壁上雕有诗文道:“搔闻问青天,曾离李谪仙。气吐鸿蒙外,神超太极先。”
俞和与宁青凌心有所感,在这片石壁前同时止住了步子。
从数十丈外的树林中,转出一群褐袍道人,他们个个面罩寒霜,身负法剑,依九宫斗魔阵法站定,首位一人朝俞和与宁青凌上下打量了好半晌,才竖单掌稽首道:“近来西岳风大雨大,不宜登山赏玩。贫道见二位面生得紧,且请留步,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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