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和带着六皇子周淳风,依着那传音指点,穿过重重机关陷阱,去到了z地宫东北角的艮宫遁位,细细搜寻之下,果然发现有一块楠木地砖不曾翻转过来,露出陷阱。
细看这楠木地砖上,以yin文刻的是遁卦的卦辞:“浓云蔽i不光明,劝君且莫出远行,婚姻求财皆不利,提防口舌到门庭。”俞和不敢莽撞,弹指she出一道破空劲气,撞在楠木地砖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等了数息,这楠木地砖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俞和才敢踏足到地砖上,他掣出破甲剑,朝楠木地砖刺下。
破甲剑金xing最利,又克木xing,便是以楠木坚逾铁石,也只三五剑下去,便碎屑纷飞。挖过一尺五寸深,这地砖便挖透了,下面露出一块嵌刻着奇异纹线的青铜平板,俞和看不懂这些纹线的意义,只是运剑凿穿了铜板。铜板约有二寸厚,再下面是夯实的泥土。
挖到堪堪三尺深,破甲剑又撞到了什么金铁之物,发出“铮”的一响。
俞和跪到深坑边,探手运气,将浮土掬出。他再一看,坑底处是一方乌铁,雕着小小的一个八卦图形,八卦z,果然有个三寸孔径的金环。俞和大喜,右手成爪,运力摄住了金环,回头对六皇子周淳风道:“殿下,你且全神戒备,等下俞和拉动这处机括,你若发现有什么不妥,便立时祭起那片保命玉符。”
周淳风点了点头,将那片玉符又纳入口中,只要一有凶险,他牙齿咬合,嚼出舌血,就能祭发保命符箓。
俞和深吸了口气,把手徐徐一提,就听见地底下“哗喨”连响,那金环应手而起,金环下面,果真如那传音所说,连着一条明晃晃的赤金双绞锁链。
金环提出地坑,下面也不知坠着什么物事,约莫有几十斤的份量,俞和转过破甲剑,“呛”的一声将赤金锁链一扫两段。连向地底的那一截,倏地从那玄铁八卦z的小孔,又缩回了地下,只听见下面似乎有什么重物,砸落到了莫名的金铁上,隐约传来“当啷”一响,紧接着嘎吱吱机括运转,地面轻轻颤动三息,这才渐渐平静。
俞和四处望了望,可周围那些翻动的地砖,依旧在喷she着烈焰、寒风等等。
“俞兄,你看那些连弩机关,全都停了下来。”周淳风大喜的喊了一声。
俞和再看,果然见那些不断发she出弩箭和铁枪的机括,已经不再运转,这才心知那神秘传音所指点的,真是破除z地宫大阵的诀窍。
那传音仿佛知道俞和心事,“现在你不怀疑老夫是好心还是恶意了吧,不过年轻人有你此一份谨慎,也原是难得。拿着那个金环子,去西面震宫无妄位,随便找个机关陷阱,当你看到有一注火焰喷到第九息,由青白转红黄时,便将这个金环子,扔进这注火焰喷出的地洞中。切记一定要等到火焰转为红黄se再扔,不可太早也不可太迟。”
俞和对天一抱拳:“谢前辈指点。”
话说完,白莲法相一展,裹着两人朝z地宫东面而去。
无妄位,卦曰:乾上震下,乾王则震没。这处方位一会儿是一片火海,一会儿是漫空寒霜,冰火交替,寒热骤变。六皇子周淳风混身瑟瑟发抖,脸上一片青白,头发眉毛才结上一层白霜,转眼间又被炎热蒸散,滚滚汗水浸湿衣衫。俞和连喷了三口真元,亿万莲瓣拢成一朵花苞形状,这才勉强抵受住了寒热交攻之苦。
凝神静气,俞和心中默默算着呼吸次数,无妄位的寒风与烈火每十息交替一次,那火焰只有最后将熄未熄的一刹那功夫,有青白转而红黄,随即“咔嚓”一声,地砖翻转,寒风涌出。
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那个金环,俞和眼睛也不敢眨的盯着地面,心中默数到第九息将尽,那青白se的烈焰稍敛,自焰芒开始,转为红黄二se。他瞅准了这刹那,右手一抖,金环好似闪电般的穿透了残火,she向地洞之中,刚好金环甫一落入洞口,“咔嚓”的一声轻响,这块地砖便翻转了过去。
金环入地,这一下动静更大。整片地面猛地如波浪般起伏了一下,地底深处传来“呜”的一声怪响。仿佛脚底下有口大不可量的炉鼎,里面原本翻滚着满满一鼎沸水,却被投入了一大块坚冰,那沸水登时转成了一团温汤,不再翻腾不休。
寒风吹过十息,地砖一翻,却只有一片暖盈盈的热流,混着片片白汽冲出,丝毫不见烈火滔天。
俞和长出了一口气,那神秘的传音又道:“做的不错,你现在先去南方离宫既济位,随便找点什么水也好,酒也好,哪怕放点血都成,取一大碗。等热风白汽涌出时,灌入地洞。然后回去北面坎宫遁位,在你掘出的那个洞口上,以玉符画一道五岳灵符祭了。”
俞和点点头,先渡过一道真气,替六皇子周淳风化解了体内乱作一团的寒热二炁,然后便去了z地宫南面的既济位。从腰间玉牌里摸出一满满葫芦水酒,趁着热浪白汽冲出地面时,灌进了地砖洞口。接着就回到东北面艮宫遁位,在找出金环的那个地洞边,取了块上好的灵玉符牌,咬破食指,蘸血画了一道祭祀山神,镇压地气用的五岳灵符,张口一道真元喷到玉符上,玉符冉冉飞起,化作一篷赭黄se的华光,徐徐降入地下。
耳中之听见地底下传来擂击皮鼓般的闷响,“轰隆”的一声,数不清的丈许岩刺,破土而出。
俞和大惊,刚要腾身闪避,可这些锋利狰狞的岩刺,在白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