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大厅之外,却见一名老者满面愁容的站在门口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上官海棠蹙眉道:“剑惊风前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庄主,任公子也在啊。”
剑惊风打了个招呼,叹息道:“一刀已经在门口待了一天一夜,这孩子跟他爹一个脾气,都是死心眼儿。
您还是让老夫出去,跟他决一死战,也好彻底了结此事,这样对大家都好。”
上官海棠断然摇头道:“前辈,恕海棠无法答应你。”
剑惊风苦口婆心道:“老夫一天不死,一刀便会一直待在外面,长此以往,他迟早要崩溃的。
这样好了,老夫把金牌还给庄主,不当这天下第一剑了。”
上官海棠正色道:“天下第一庄自有规矩,这金牌不是您一句话,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这件事我已经请了任兄来帮我,前辈就不用操心了,天色很晚了,您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
“也罢!老夫告辞了。”剑惊风再次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任以诚突然开口道:“前辈,死并不能解决问题,纸也是包不住火的。
您若真的为故人之子着想,那就请您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不然等到真相大白之时,他要该如何自处。”
剑惊风闻言,脚步一顿,沉默了一下,颔首道:“老夫明白了,多谢公子提点。”
看着他萧索的背影,上官海棠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原来前辈已心生死志,幸亏被你发现了。”
“走吧,去和一刀谈谈。”任以诚负手于背,迈步向庄外走去。
山庄门口。
一刀正在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向里面望去。
当看到任以诚和上官海棠并肩而来时,他不自觉的脸色一沉,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任以诚目光闪动,他清楚的感觉到,就在对方说话的时候,有一股极其狠戾的杀意一闪即逝。
他缓声道:“令尊大人的事情,上官都已告诉我了,事关重大,我建议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冲动是魔鬼,事后多半是要后悔的。“
归海一刀肃然道:“上次你救了我,我承你的情,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任何人也休想阻止我报仇。
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刀下无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任以诚摇头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来,并不是要阻止你报仇的。”
归海一刀皱眉道:“那你什么意思?”
任以诚呵呵笑道:“我让你不要冲动的意思是,我来帮你找出真正的凶手。”
归海一刀不耐道:“凶手就是麒麟子、剑惊风和了空他们三个,你还找什么真凶?”
任以诚悠悠道:“你确定?这其中的蹊跷之处,想必上官都跟你说过了。
万一不是呢?要是当真杀错了人,那你非但白忙一场,更会惹来天大的笑柄。
你堂堂地字第一号大内密探,报仇居然连凶手都找不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归海一刀闻言一怔,沉思起来,暗忖道:“他说得没错,若是找错了仇人,我日后如何跟爹交待。”
念及至此,他凝目注视着任以诚,冷冷道:“天下第一神探张进酒,找了好几年,也就才找到了那么一个证人,你打算怎么帮我?”
任以诚淡淡道:“一人一个玩儿法,我自然有我的手段。
只是我还要再提醒你一句,真相素来都比较残酷,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归海一刀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我、一、定、要、报、仇!”
任以诚轻叹一声,道:“好吧,那就劳你带我去看看令尊大人的遗骸吧。”
归海一刀愕然道:“已经二十年了,我爹如今只剩一具白骨,根本看不出什么了。”
任以诚挑了挑眉,一脸高深莫测道:“这你就不懂了,其实,尸体是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