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树林附近的空地上,插着一片离地五六尺的梅花桩。
此时,张君宝正神色凝重的站在其中一根木桩上,心底不断涌出强烈的危机感。
“师父,你可千万不要乱动,这下面埋了震天雷,只要你一离开,马上爆炸。”
木桩下,一个长相俊美的白衣少年,得意看着张君宝,眸中充满了强烈的恨意。
张君宝闻言,不由瞳孔微缩,心神更是一凛。
震天雷威力强大无比,纵然自己的护体真气再强,恐怕也难以抵挡。
不远处。
观战的明道红和宋远桥等人,听到那白衣少年的话,更是大惊失色。
惊慌中,明道红想也不想的,朝着张君宝的位置跑了过去。
“危险,别过来。”张君宝连忙阻止道。
但明道红却是听之不闻,跑过来后一把抱住了木桩。
“君宝,我替你压着,你快走。”
“走开啊,会炸死你的。”
“我不管,要死就一起死。”
“这桩子要断了。”
“要死一起死。”
说着,明道红竟直接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张君宝见状,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
树林中狂风骤起,枝叶被吹得疯狂摇摆,发出沙沙声响。
随即。
就见一道人影,似飓风般从树林中狂飙而出。
“是任少侠!”
宋远桥等人看清来人身份,顿时大喜过望。
自从跟龙卷风较量过后,任以诚的轻功身法,已在不知不觉间大有进境。
劲风呼啸。
不过瞬息之间,他便已出现在梅花桩前。
千钧一发,不及多言。
任以诚以巧劲震开了明道红紧抱木桩的双臂,一把将她抓起,随后足下一点,身形猛然爆退。
张君宝见明道红脱险,当即不再犹豫,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
木桩断折,震天雷轰然爆炸,狂暴的气流奔涌扩散而出,霎时掀起漫天烟尘。
那白衣少年仓促间,急忙飞身后退,却是闪躲不及,直接被轰飞了出去。
落地之时,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半。
“翠山!”
宋远桥身旁,一个容貌清丽温婉的姑娘,见此情形,登时面露惊色,急冲冲的向那白衣少年飞奔而去。
任以诚带着明道红退至树林前。
落地一瞬,他身形一晃,竟险些没有站稳。
他速度虽快,却快不过爆炸,就算有真气护体,也免不了受到了一些震荡。
明道红更是直接被震晕了过去。
“任少侠,你们没事吧?”
宋远桥等人忧心忡忡的围了上来。
“神婆她怎么样了?”
张君宝掠身而至,一脸焦急的看着昏迷的明道红。
看他嘴角带着血迹,伤势比任以诚还要重一些。
任以诚道:“伤的不轻,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张君宝闻言,不由松了口气,庆幸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这个在大婚之前,被他从家里劫出来,原本该成为他二娘的人,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不小的位置。
是亲情?是友情?还是爱情?
他说不太清楚,但总之是十分重要。
忽地,他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旋即便也晕了过去。
“任大哥,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你没事吧?”
赵玉儿这时也赶了过来,半路上那道惊天动地的声响,让她不禁有些担心。
任以诚摇了摇头,将明道红交给了她。
“帮忙照顾一下,我去看看君宝。”
任以诚说着,将张君宝扶起替他把脉,紧跟着眉头微皱。
却是张君宝的功力和轻功,都比如今的任以诚要差上一筹。
他所受的伤势,远比任以诚想象的要严重不少。
。。。。。。。。
房间里。
张君宝盘膝坐在床榻上,任以诚坐在他身后,为其运功疗伤。
半柱香后。
张君宝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的功力又进步了,看来这段时间你没闲着。”
任以诚知他已无大碍,便停止了真气的输送。
“你也不差,易筋经博大精深,果然名不虚传。”
“神婆她还好吧?”
“放心,我的医术虽然不如我师姐,但是这点小问题还难不住我。
宋远桥已经去帮她抓药了,吃完以后,修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接着,张君宝又跟任以诚讲起了跟张翠山的恩怨。
名剑山庄被破,八柄宝剑流落江湖。
其中玄武剑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张翠山的师父,镇威镖局总镖头,凌天霸所押的货物。
张君宝为了帮易继风拿回玄武剑,便与凌天霸相约比武,胜者得剑。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但凌天霸失了镖,不但镖局的名声毁了,还要赔偿主顾巨额的损失。
他比武之后,本就有内伤在身,又遭遇这连番打击,心力交瘁之下,没多久便病死了。
张翠山因此,便恨上了张君宝,千方百计要找他报仇。
以至于,今日明道红险些命丧黄泉。
任以诚道:“唉!这件事你做的确实有点欠考虑。
其实你完全可以等他们把镖送到了,再出手夺剑。”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怎么从来都没想过这一点?”
张君宝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