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本王乃是主谋,留在此地共死如何?”
言下之意便是,别为难我的手下了,能跑一个算一个,而且我又下了命令让他们辅佐顾云,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们还不信我?
“夜谷?”
“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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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皇后的所在,顾云倒是稀里糊涂沿着火光的方向行进,不多时便与长孙茉汇合。
陷于苦战的长孙茉顿时欣喜万分,战况的优势渐渐向他们倾斜。
“可有见到我兄长?”
看到情况有所缓和,顾云松了一口气靠过來询问长孙茉。
“沒有,也许你可有试试问他?”
“他?”
循着长孙茉所指,顾云看了过去。
这一看倒不要紧,直接把他吓了一跳,,那完全就是一个血人在战斗,在屠杀,似乎那些掉落的血液和血脂,对他一点也造成不了影响,他的动作就像是机械一般精准,沒有丝毫停滞的意思。
“这是谁?”
“刀狂。”
我他喵哪知道这是哪里钻出來的神经病?我只知道如果打不倒他,咱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行了别看了,绕路是不可能的,你别看火势小了不少,可那边还有不少桐油呢,我敢打赌,只要咱们有半点想要过去的迹象,他就会下令,让藏在暗处的同伙点燃!”
顾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这是……”
“死战!”
长孙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倒是有办法打倒他,不过能否成功可就不好说了。”
“你不早说!”
“我带來的骠骑已经沒多少了,沒生力军的情况下,万一失败就是死路一条啊!”
“说罢,怎么做?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附耳过來!”
对付这种近战狂魔,只有用点别的办法。
顾云听得有些动容,立即命人前去准备,成败在此一举!
不久,刀狂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那就是围上自己的人越來越多,不过他却只是笑笑,“老夫战意越浓啊!”
沉浸在杀戮之中的他,并沒有发现视线被阻自己已经看不到长孙茉两人,浑然不觉危机已然降临。
空中有些异样的响动,刀狂轻哼一声,区区暗器能耐我何?便挥着长刀破开空间,架起短刀上挑格挡。
“砰”地一声,“暗器”似乎立即碎裂,其中的液体纷纷扬扬混合着血雾从空洒落,淋在了众人身上。
“这是什么?”刀狂还沒來得及思考,接二连三的“暗器”已至,他又只能挥刀去劈。
其实他完全可以向后闪避,但有他的骄傲,既然说了沒人能从血线突破,那他就会死守在此,死战不退,而长孙茉也正是利用他这一点來谋划。
“烧!”
之前的“暗器”,里面装的全是桐油,而这桐油的來源,则是刀狂本身的布置。
“这就叫作茧自缚!”
可他却并不在意,只是心里微微有些动摇,便全神贯注击飞四处飞來的火把。我身上有桐油?你们手下不也有么,我倒要看看作茧自缚的到底是何人?
“儿郎们,报效国家的时刻到來了!”
顾云却像是早有所料一般,当空一喝,便有身上着火之卒,奋勇扑向了刀狂。
一时间火苗不熄,人人争先,誓与刀狂同归于尽!
即便刀狂再勇,见到这种情况心里也产生了不小的慌乱,加之之前战斗对体力多少有些影响,这会儿便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多时便被烈焰焚身,活活烧死在了他的血线之内。
“唉,我可真不想用这样的招!”
“很多时候,路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顾云抿了抿嘴,也顾不得继续劝慰长孙茉,当即收拾心情,聚拢残卒,往那端和宫而去。
而此时的端和宫,俨然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先一步抵达的顾雍,陷入苦战。
“吴子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诸君,随我奋战,保家卫国!”
顾雍的状态却算得非常之好,一声怒吼竟能响彻云霄。随之而來的,是士气的鼓舞,以及胜利的希望。
“荀子曰:‘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只是天道如此,挣扎何用?”
暗处的穆阳子摇了摇头,似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转头道:“猴子,送英雄上路!”
黑暗之后,就是光明啊!
只希望这黑暗的时日,越短越好!
杀,杀,杀!
你越是挣扎,他越是得意。
“荆轲刺秦,公子献头。”
顾雍回想起当日与顾青的交谈來。
“朕为公子,儿为荆轲?”
“非也,儿亦是公子!”
“只是长羽之仁,恐难守基业!”
“所以,儿愿将污浊引出一并清除,就算恶名昭著,一个死人又有何惧?”
“要救国,就得先乱国。这一点,你做的跟逆贼何异?”
顾雍却笑了,“非如此,贼子安能顺水推舟?”
躲在最后面的那个人,这时候,你也该现身了吧?
“太子顾雍谋反,杀害陛下及谦王于端和宫内,今其党羽猖獗,现已控制宫中大部分,还请歆王殿下暂避!”
來报告消息的,是御林军的一支人马,领头的正是马九的顶头上司,左护都尉廖坚,而他还身负保护顾云之责的。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顾云心中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自己兄长要做什么,却无法阻止。他暗叹一句,看了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