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洋本来是打算把钱给他,以后各不相干,就算是现在受了不少苦,但是要论起来,曼柔帮了他不少忙,其他的不说,违约金就足足省了一半。
所以搞成现在这个状况,就算秦博洋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对曼柔的困境视而不见。
曼柔整个人都不太好,在严箴言手底下吃了大苦,这会儿一句话不说,只是企图把自己缩成一团藏起来。
这个严箴言,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才能把曼柔吓成这样。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听完赌约的内容,秦博洋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也好像没什么可怕的。
钱已经凑齐了。
秦博洋伸手从兜里掏出那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扔出去,说“那行吧,钱都在这里了,你查一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着人走了。”
严箴言示意手下拿起来查银行卡余额,看看缩在秦博洋身后的曼柔,冷笑了一声,说道“倒是有情有义的一对小情人。”
等到确定了卡上金额无误,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说“真没看出来,兔子逼到了极点不但没有咬人,还真的逼出办法来了,不过你虽然钱凑齐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老婆也是被你勾搭跑的,你说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给我戴在头上,不给你们一点教育是不是说不过去。”
秦博洋看着严箴言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身体,他战战兢兢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吃点苦而已。”
严箴言对着墙角那两个高大的手下,指使道“行了,给我把他们送回去吧,还有秦先生腿上的石膏,看着着实碍眼,有空帮他摘一下算了,省的医生动手浪费国家的医疗资源。”
照着严箴言那个操相,肯定不可能好好的帮着秦博洋把腿上的石膏拆干净,再说了,还没到日子去医院复查呢,他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想让秦博洋废一条腿了。
等到秦博洋和曼柔被拉到一个荒凉的野外扔出去的时候,曼柔还好,除了浑身上下穿的单薄,也没什么明显的大伤。
秦博洋就不一样了。
他临下车的时候被人用钢筋在石膏腿上狠狠的抽了两棍,这会儿满脸的汗水,几乎要疼晕过去了。
曼柔在地上打了个滚,等到那辆白色的货车走了,才敢爬起来,她颤颤巍巍的跑到秦博洋身边,把整个人揽到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一哭不知道哭了多久,秦博洋慢腾腾的醒过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断腿,深吸了一口气,说“曼姐,你别哭了行吗?我脑袋疼。”
秦博洋本来是打算着以后就算跟曼柔断了关系,哪里知道这两个人命里像是有什么虐缘一样,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在一起经历一场磨难,他疼的不行,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想笑。
他躺在尘土遍地的草地上,伤口的钝痛一直折磨着他,直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觉得好了一点。
“曼姐,小曼,你闭嘴吧,别哭了行吗?有这点时间打个120,哪怕110,很快就有人来接咱们了。”
曼柔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看着秦博洋醒过来了,她努力想止住哭声,但是刚刚哭的太厉害了,这会儿憋了没一分钟,就硬生生的从喉咙里打了个嗝儿上来,她小心的碰一碰秦博洋变了形的腿,说“严箴言把我的手机拿走了。”
闻言秦博洋一惊,他伸手把自己浑身上下掏了个遍,大声骂了一句“艹,这个混蛋。”
秦博洋的手机也没了。
野外到了晚上,蚊虫都蛰伏在草丛里,但是秋蚊子到了夜晚才开始活跃,且毒的很,每一口下去都是一个又红又痒的大包,恨不得把皮肤挠烂。
曼如没什么力气,她尽力把秦博洋扛在自己肩上,边走还得顾着不让蚊虫咬到。
不一会儿的功夫,以前一直都保养的十分精致的脸上和手上就被蚊子咬了好几个疙瘩。
这种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曼柔费劲儿的往前走,秦博洋半个身体靠在她身上,想起舒兰月的解囊相助,现在又有一个曼柔这么费心的照顾他。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道“要是真的有个阿拉丁就好了。”
空旷漆黑的野外十分吓人,曼柔走了一会儿有点体力不支,秦博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休息一下,他俩刚刚坐下,不远处有一团幽蓝色的鬼火朝着这边飘了过来。
这两个人哪见过这个阵仗,顿时满脑子都是以前看过的鬼片,不由的缩成了一团。
曼柔把自己的脑袋埋到秦博洋的怀里,哆嗦着一把嗓子颤抖着问“什······什么东西,是鬼火吗?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秦博洋也闭着眼睛,生怕惊动了什么,小声的说“都是命,随缘吧。”
两个人谁都不敢看,闭着眼睛等了半天。
四下里安静的不行,除了草丛里偶尔有蛐蛐叫几声,再就是耳边蚊子的“嘤嘤”声。
秦博洋大着胆子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瞅了一眼,顿时吓得往后一个激灵,这一下触动了伤口,疼得他马上倒吸一口冷气,骂了一句“艹!”
眼前哪里是什么鬼火,分明是一只巨大的钴蓝色的鹦鹉,这只鹦鹉站在他们面前不远的一颗小树上,树枝承受不住那沉重的身体,被压得弯下来,发出隐约的断裂声。
那鹦鹉却是毫不在乎,随着不堪重负的树枝在眼前摇来晃去,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