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坐在草地上,不为所动。
神色之间,全无半点波澜。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倒是南国的激烈情绪。
她似乎似乎,隔了那么久,还是对于见到他,情绪起伏很大。
“南儿……”
“别这么叫我!”她冷声打断他的话,神情冰冷的看着他:“发几枝,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取下手腕上的红,手一扬,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你的东西,我受之不起。”
话落,幻化出勾魂笔,对准心脏,“你给再造一颗心脏,你以为我会稀罕吗?”
她从来就不稀罕他给她的一切,从来。
眼看那幻化成刀子的勾魂笔就要刺穿皮肉,发几枝眸子微眯,瞬间来到南国面前。
握住她的手,“南儿,你没心,会活不久的。”
“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冷笑不止,眼里滔的恨意看着发几枝,“你昔日放弃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一。”
“我们两个,注定了不共戴。”
“我恨你,恨之入骨的恨。”
“你不给我这颗心还好,一旦给了我,我就记起了所有,对你的恨就会春风吹又生。”
他抓着她的手,“如果你恨我,你让我帮你把这颗心造好,你再亲手杀了我,好吗?”
挣开他的手,南国将手中的刀对准他的心脏,“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活了那么久,已经不希望再继续活着。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好好地度过这最后的时间。”
‘噗呲’,刀刺穿了他的皮肉,深入他的心脏,血滴答滴答的流了出来,可他却不受影响一般。
“南儿,没给你把心造好,我不可能会死的。”
“你若是真的恨我,我会让你消消恨的。”
这话完,他难得一笑,那笑如冰雪融化般的绚烂。
一如他第一次见到还是只狐狸的她时,浮现的笑容,恍如隔世。
她手忽然颤抖了下,猛地松开了握着的刀柄,可那锋利的刀,已经没入他的心脏。
鲜血染红了他胸膛前的衣服,他脸色渐渐白了起来。
勾魂笔,能弑神。
眼睁睁看着他倒了下去,‘咚’的一声闷响,发几枝倒在了她的脚边。
她看着,染了血的手微微发抖,而后蹲下身,拔出了心脏处的刀子。
“发几枝,我们在不相欠了。”
手上蓄了灵力,对准心脏,当着他的面,再一次挖出了胸口处的心脏。
“南儿……”
没了心脏的南国,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南国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屋子里。
房间布局很干净,里里外外一尘不染。
胸口处应该极疼的,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半点的疼痛。
掀开被子下床,站在窗户前,她这是在哪里?
是谁,带她回来的?
‘吱呀’,开门声响起,南国回头去看,发几枝像个没事饶端着吃的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那一身白衣,白衣飘飘,如世外高人。
明明刺了他一刀,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将吃食放在桌上,他坐下,眼神宠溺的看向她,“过来。”
这一声,让她差点红了眼。
以前,他也是这样待她,这一幕,真真是……
没作犹豫,她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
桌上放着她最爱的鸡丝粥果,亮晶晶白花花的,漂亮极了。
还配着三两碟酱菜,无论是哪一道,都是她喜欢的。
等她入座,他取了碗,给她盛了一碗粥,“这是孕育灵气长大的鸡,以及用灵气灌溉的米,对你的修炼百利无一害。”
将粥递给她后,特意将糖果碟子推向她,果,我一直备着。”
端起粥喝了一口,南国捏起一颗糖果放入口中,“真是劳烦神尊还记得我的喜好。”
“吧,你是怎么一步步的将我引入这个局里的?”
她原以为,是骑牛老儿不靠谱,存心玩她。
现在,她才明白,一切都是发几枝的设局。
见她对自己没那么抵触,发几枝这才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想从哪里倾听?”
“从你有这个计划开始。”一手端粥碗,一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
眼神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移开,“你还记得,你做过的梦吗?”
“什么梦?”她吃过那么多糖,唯独他给的,最好吃。
“你喝醉了酒,误入人类世界,睡了人类男饶梦境。”
‘咳咳’,被呛住,南国放下粥碗,“那不是梦?”
发几枝直直看着她,“你以为呢?”
头疼扶额,难怪她怎么一觉睡醒,不止头痛欲裂,浑身也是不舒服到了极致。
“那个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区区人类,不足与让他如此在乎。
除非……
“那个人是我。”发几枝捏了一颗糖果放入口中,“我应劫。”
“不曾想,你破了我的劫。”
他得倒是云淡风轻,可南国却被吓出了双下巴,“梦境里的男人,居然是你!”
她惊得站了起来,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分明一丁半点都不像的!”
“本就不像。”发几枝亦是学着她的样子站了起来,“既是历劫,那自然要隐去了样貌。”
听他的话,南国心态都要崩了,“那你怎么不隐去了性别,做个女人多好?”
“我若做了女人,那岂不是没了那夜的翻云覆雨?”他得正经,半点没有亵渎之意。
偏生南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