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做什么?”
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南国回眸看了他一眼。
“路,我都替你铺好了,难不成收拾烂摊子,也需要我帮你?”
“你若是觉得宫里无聊,这丞相府随时欢迎你来。”
“你那皇宫,大得很,冷冰冰的,我不喜欢。”
二人的互动,看得屋檐下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纷纷诧异于南国对待皇上的态度。
他们南儿,何时成了神医了?
还知道给皇上开药方子。
开药方子就开药方子吧,送的药引子,也是一坛酒。
这是真的救人,还是胡闹来着?
君廷就像得到了鼓舞一般,“好,我以后,日日来丞相府见你。”
众人:“……”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实在是使不得吧。
君王太厚脸皮,求解怎么破?
站在屋檐下,外面大雪纷飞,寒风萧瑟。
南国扫了眼君廷,穿得未免单薄了些。
于是,她转身进屋,取来自己那件毛茸茸、无比暖和的披风。
“喏,披上吧,下次来丞相府的时候,记得带上还我。”
“你身子骨本就弱,比不得旁人,你最好好好爱惜自己。”
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属不耐!
君廷极是喜欢,乖巧的接过披风,都不需要李公公假手。
接过披风,披在身上,果真暖和了不少。
他穿着白色披风,衬得他精美如画的五官更加熠熠生辉。
低头,眼里染了一抹笑。
南国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但一时,又会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跟谁一起,发生过这一幕。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跟李公公回去吧。”
君廷穿戴整齐,直至看着南国,“好。”
看着君廷的背影,南国思忖片刻,又道:“我想了想,你每日日理万机,定是极忙的。”
“丞相府,你也不要天天来。隔三差五来一趟,我觉着委实不错。”
众人:此言有理!
君廷:……
李公公:……
走了几步的君廷,停了下来,转过身,目光哀怨委屈的看向南国。
大有一种,你不让我来,我就耐着不走的意味。
四目相对,南国玩味一笑。
那笑没有半分的暖意抵达眼底。
她看了看冷得发紫的手,双手合十,搓了搓手。
哈了一口热气,“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是君王,我无权干涉你的 。”
“但,在你那堆烂摊子没处理好之前。”
“这丞相府,你最好不要踏足。否则,你来得勤,不是恩眷丞相府,而是给丞相府带来灭门之灾!”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众人听了,只觉寒芒在背。
君廷眼里的哀怨和委屈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眼里的坚定。
“好,我答应你。”在事情没处理之前,不会踏足丞相府。
但,一旦我踏足丞相府,我就不会再走!
送走了君廷这尊大佛,丞相府众人纵然有千言万语要问南国。
但在看到她那疲累的神情后,皆选择了沉默。
来日方长,晚点问也不耽误事。
南国与众人一一道别,回了自己的闺阁。
一扫那混沌累极了的模样,精神抖擞的道:“小孬孬,汇报情报。”
小孬孬正左右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嘴里塞着一只鸡腿。
听闻这话,忙不迭代的放下手里的鸡和鸭。
手拿着鸡腿舔了舔,而后白乎乎肉嘟嘟的手轻点着面前的屏幕。
片刻后,【姐,君珏祁一瞬白头,也知道当年是原主救了他,而非韩烟儿。】
【他大发雷霆,已经跟韩烟儿摊牌,两人如今闹得很僵。】
【君珏祁还亲口对韩烟儿说,今生今世,都不要见到韩烟儿。】
咬着鸡腿,小孬孬晃悠着白花花的腿,继续汇报工作。
【可怜君珏祁,并不知晓韩烟儿怀孕一事。】
了然于心,计划之内。
南国冷儿一笑,“韩烟儿现在,人在哪里?”
【在祁王府偏殿里。】
“好,我们去看一出好戏。”
韩烟儿腹中孩儿,不该来到这世上,那就不要来。
前世,她是用这孩儿作为赌注,残害了丞相一族。
那这一世,她也要她亲手了解了腹中孩儿。
祁王府偏殿。
夜凉如水,寒风萧瑟。
韩烟儿身披红色披风坐在摇摇欲坠的桌子前。
桌上一只蜡烛在寒风中飘飘扬扬。
桌上摆放着一碗药。
浓郁的药味窜入鼻息间,浓郁刺鼻,令人作呕。
手覆上小腹,韩烟儿眼神悲痛,神色痛苦。
“孩儿,不是母妃残忍,而是你父王,他容不得你。”
“他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们母子了。”
“他曾说过,今生今世,只爱娘亲一人。”
“不是母妃不要你的,是你父王,是你父王……”
脑海里回旋着君珏祁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字句诛心。
她以为,他是爱她的,爱惨了她。
如今看来,支撑他最自己好,疼爱自己的信念。
无非是他以为,当年救他的人,是自己。
不可否认,她当年,确实存了鸠占鹊巢的心思。
可,但凡君珏祁自己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被自己糊弄过去。
心下苦涩,她还没绊倒生南国,没让丞相府毁之一旦。
她好不甘,可……
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