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上下得到宫里的消息时,可谓是震惊不已。
昨夜绾儿独自回到丞相府,泪眼婆娑的讲述了南国在祁王府的遭遇。
可是把丞相府上下气得够呛,一个个的都要去祁王府讨要说法。
最后还是丞相压制了怒火。
只是想着等南国回到丞相府,在与她一同前往祁王府。
谁想,没等来南国回丞相府,倒是等来了这圣旨。
丞相大人坐于高位,喝着茶,心绪不宁。
更多的,是心疼他的女儿。
那自小被他捧在手心呵护长大的女儿。
“原以为嫁入祁王府,南儿会幸福。没曾想,我们被祁王瞒了整整三月。”
生南起越说越气,他这唯一的妹妹,他们几个哥哥,可是极宠。
却是被祁王这般作贱,他们如何不气。
“父亲,此事,祁王府无论如何,也得给妹妹,给丞相府一个说法。”
说话的,是南国二哥生男承。
一人出声,剩下的人,都是同仇敌忾。
生南转也是气急了,“若非妹妹鼓起勇气休夫,若非绾儿昨日所言,只怕我们都不知道,这祁王,宠妾灭妻,未免太欺负我丞相府没人。”
“这倒不用,我想妹妹,已经让祁王吃到了苦头。”生南合话落,又道:“我听闻,祁王如今,只是个挂名王爷罢了。”
“想必妹妹,已经为自己讨回公道了。”
“我们几个哥哥嫂嫂,是该去趟祁王府,但不是去讨说法,而是接妹妹回家。”
生南合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瞧这时间,距离妹妹出宫回到祁王府,也差不多了。”
“我们该准备准备,去祁王府,接妹妹回家。”
“也让祁王知道,我丞相府并非每人。”
丞相大人放下茶杯,“这倒是便宜了他。”
“你们且去,那祁王府若有人敢阻拦,半点面子也无需给祁王。”
“他既做得出欺瞒我丞相府,作贱南儿一事,我丞相府,也无需卖他面子。”
四兄弟双双起身,纷纷领命:“儿等遵命。”
祁王府休夫一事,不小一盏茶功夫,早已传遍了大半个京城。
看热闹不嫌事大者,见丞相府如此大的阵仗,只怕是有出好戏。
纷纷跟在丞相府车马身后,跟着前往祁王府。
丞相府车马浩浩荡荡出现在祁王府时,正巧赶上南国坐了马车回到祁王府。
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祁王和韩烟儿。
二人脸色都不佳,尤其君珏祁,周身冷气渗人。
南国跳下马车,放下裙尾,看着那停在祁王府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寻着原主记忆,南国认得那站在一群人前面的四个男人,四个女人,分别是谁。
原主四个哥哥,皆婚配。
她甚为头疼,这要是叫,挨个叫完,也实在够呛。
不叫,也说不过去。
那厢,韩烟儿与君珏祁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这阵势,韩烟儿心里落差感更大了。
君珏祁撇下韩烟儿,几步上前,站到南国身侧。
“本王真是小瞧了你,你可真是好手段,好伎俩。”
他如今,一无所有,空有祁王封号。
还落得一个负心汉,宠妾灭妻的骂名。
反倒是她,一身轻松,背靠丞相府好乘凉。
“君珏祁,你但凡对我好一点,我们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处境。”
原主,是曾经喜欢过君珏祁的。
以她的脾性,若真的不喜,哪怕是君廷赐婚,她也敢抗旨不遵。
正因为喜欢,所以接受。
哪怕嫁入祁王府,备受君珏祁冷眼虐待。
她依旧不吭一声,说白了,就是喜欢君珏祁,不想难为他。
可到底,一颗真心白白错付,不惜搭上了一条命。
不值啊!
听了这话,君珏祁愣了,“你倒是说的好听。”
“不是好听。”南国侧眸看着君珏祁,一字一句,字句诛心。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比谁都清楚。”
“昔日皇上赐婚,我若非真心实意,大可拒婚。”
“可我答应了,时至今日,你还是不明白我当日,为何会答应!”
情爱这东西,她真是不懂。
也情愿,不懂。
“君珏祁,当时喜欢你是真,现在不喜欢你,也是真。”
“我真心祝福你跟韩烟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知道,经此一闹。
君珏祁和韩烟儿之间,注定有隔阂。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韩烟儿前世,敢拿肚子里的孩子毁了整个丞相府。
那她便利用君珏祁,亲手扼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要让他们,终其一生,活在后悔自责的深渊里不得救赎。
心脏位置,闷闷的,君珏祁觉得一口气上不来。
他再去看南国,想要张口,却什么也说出口。
韩烟儿已经上前,挽着他的手。
他低头,迎上韩烟儿的眼。
从未有这么一刻,他会如此抗拒这双眼睛。
南国已经朝几个哥哥走去,挨个叫了,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祁王府走去。
原主出嫁时,就光嫁妆,足足十辆马车。
更别提南鸢阁本就是赐给她的。
如今要搬出祁王府,自然包括搬空整个南鸢阁。
所幸的事丞相府来的人多,一个中午连带下午的功夫,一切收拾得妥妥当当。
祁王府门前,四个哥哥和嫂嫂等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