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南国冷嗤一声,“这还在慈宁宫呢,怎么,就要发怒了?”
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南国也来了脾气。
“我就挑战你的耐性,你又能如何?”
君珏祁觉得,他会被生南国气死的。
这该死的女人,做错了事不知悔改,就知道来气他。
这边动静,太后也注意到了。
她出声:“南儿,来,做到母后身边来。”
手伸出,朝南国伸出橄榄枝。
“是,母后。”南国授意,缓缓起身,朝太后走去。
在君珏祁和韩烟儿的注视下,面无表情的做到太后身旁的位置上。
等人坐下,太后假意猩猩的拉起南国的手,嘘寒问暖。
“南儿啊,在王府可还习惯?”
嗑桌瓜子,南国如实回答:“不习惯。”
太后也没料到南国会这么回答,愣了下,随后笑着问道。
“来,告诉母后,怎么个不习惯法?”
丢了一颗糖进嘴里,南国身体微微后仰,靠着靠枕。
“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生活,嫁入王府,如进冷宫,想必换作是谁,都不会习惯的。”
一语既出,举座皆静。
尤其太后,甚为尴尬。
可话题是她挑起来的,哪怕都是玻璃渣子,她也只能咽下去。
摸着南国的手略一僵硬,太后朝君珏祁方向看去。
“祁儿,南儿所说可属实?”
“她嫁入王府,你可是欺负了她,让她受委屈了?”
南国这一番话,在君珏祁听来,无非就是告状。
当下对南国的不喜,又上升了一个程度。
“母后,错在儿臣。”男子汉大丈夫,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他也不至于隐瞒。
“不过母后无需担心,她如今,可好着呢!”
“胡闹。”太后冷喝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
“做错事的可是你,你还有理了不成!”
“还不快跟南儿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的,君珏祁态度立场很明确,“母后,儿臣没错,不可能跟她道歉。”
“倒是她……”
眼神淬毒的望向南国,“她昨夜,彻夜未归,我倒想问问她,去了何处,跟了何人!”
此话意有所指。
南国心里冷笑。
真是个双标的人。
太后本就没想替南国讲理,一听君珏祁这话。
她顺水推舟,沉声问道:“南儿,虽说祁儿不对在先。”
“可他到底,是你的夫君。他纵然错了,你身为妻子,理该大度原谅他。”
“而不是彻夜未归,让人担心你。”
太后字里行间,意有所指。
在座诸位,都是聪明人。
这话一听,都心知肚明。
“呵。”南国笑得极冷,“怎么着,我的委屈都没说完,就想揭篇,纠我的错说事?”
来了脾气,南国也绝非好惹的。
“我生南国,再不济,也是丞相千金。嫁入王府,得祁王如此作贱,我的委屈我找谁去?”
“你们母子不提起倒还好,这若是提起,我自然是要个说法的。”
此刻的南国,犹如刺猬,扎人得很。
太后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这么不给面子的儿媳妇,实在是太嚣张。
该挫一挫这个锐气了!
“生南国,你别太过分。”君珏祁猛一拍桌子,当即怒火中烧。
“我过分?”南国觉着可笑,“君珏祁,受委屈的可是我。”
端起桌上的热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茶水和杯子碎片顿时四溅开来。
这一幕,愣是吓得她身旁的太后脸色一白。
“你如今已经搬回南鸢阁,好吃好喝招待着,你还要如何?”
他不说这话尚可,一说这话正中南国意。
南国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糖果。
“祁王,你可敢告诉在座的人,那南鸢阁,理该给谁住的!”
“你如今,不是住在里面吗?”君珏祁觉得,他的耐性,都快耗完了。
“是也,我如今住进里面,那可是我自己争取来的。”话锋一转,南国冷声道。
“你敢告诉这座众人,在我没住进去之前,那南鸢阁住的究竟是谁!”
君珏祁虽怒气上头,但理智尚存。
稍一回神,便知南国这是在激他。
这要是说了,只怕今日难出这慈宁宫了。
即便出去,也是被架着出去。
南鸢阁,那可是圣上亲谕赐予生南国的。
上至一砖一瓦,下至屋内陈设,全是当今圣上,他的三皇兄亲笔之作。
他这要说了,那就是抗旨不遵。
分明是无视皇帝之命。
那可是欺君之罪哦!
见他沉默不言,南国笑了,那笑冷极了。
“不敢说了是吧?”
“君珏祁,你但凡是个正人君子,这话也该说的。”
“你不说,那就证明了你心虚,心里有鬼。”
“你不敢说,就让我来说,让我来告诉众人,那南鸢阁昔日,住的可是谁!”
“生南国!”君珏祁怒声打断南国,这要是说了,可还得了。
他倒是无所谓,可烟儿这里,承受不起这罪。
“那南鸢阁,住的可是韩烟儿啊。身为妾室,却得万般宠爱,更是住入本该由正妃所住的南鸢阁。”
话点到即止,南国悠悠起身。
“臣妾请问皇上,祁王这行为,可算是欺君?”
一语既出,君珏祁与韩烟儿双双起身,跪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