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要见你。”
咬着糖葫芦,姜绛灿若星河的眸子里泛起寒意。
人才到,宫里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的父皇,真是没让他失望。
看来,他的计划,得提前了。
喝着酒,南国眸子冷若冰霜,“想见就见。”
“逃不了避不开,早见晚见都是见,他们若主动,我们便配合。”
轻抿一口酒,她的桃花酿,快尽了。
若是没有这桃花酿消愁解闷,她会很无聊的。
她如此爽快,倒是让姜绛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明日,我会陪着你。”
咬着糖葫芦,姜绛第一次觉得有了踏实感。
只因她在身边,他便觉得踏实、安心。
连带……
她给的糖葫芦,都异常的香甜不已。
也许,往后吃糖葫芦的人,会由一个,变成两个。
默默饮酒,夜凉如水。
南国眸子里染了困意,“知己知彼者,方能百战百胜。”
“你说得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南国侧眸,眸光冷冰冰的盯着姜绛看了许久。
“姜绛,你有想过大一统吗?”
眸光极冷,南国借着夜色,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姜绛。
“逐鹿中原,问鼎天下。”
“而不是单单只是一个云国。”
若她要称王,那便将天下都尽收于手里。
而不是目光短浅,局限于区区一国。
云国在诸多国家里,虽是强,可到底,战乱四起,不平稳。
“若我实现天下大一统,你会陪在我身边吗?”
小心翼翼的试探,是真的怕极了她会拒绝。
风吹来,吹散了南国一头青丝。
缭乱了她的眸眼,青丝遮眼,世间万物,变得虚无缥缈。
陪?
冷眉一挑,南国低声冷笑。
她一个神,活了几万年,也没曾让人陪他。
姜绛区区人类,委实矫情得很。
“我们的关系,仅仅局限于合作。”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缕青丝,青丝绕指,白与黑的交织,剪不断理还乱。
“我助你得到云国皇位,便是我离开之时。”
“我们之间,便互不相欠。”
“也是。”藏于夜色中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他曾野心勃勃,可如今,他只想报了母妃之仇,一生追随于她的脚步。
若得了天下,失去了她,又有何意义呢!
只是,她是属于自由的。
不应该被他束缚。
“是我越矩,抱歉。”
两人不再言语,一个喝酒,一个吃着糖葫芦。
不远处,铭惟站在屋顶上,怀里抱着剑,一身的黑,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盯着远处,看着那异常和谐的一幕。
如若,生南国能让绛幸福,他会藏起锋刃的剑鞘。
如果她胆敢伤害绛,拼个你死我活,他也要手刃生南国!
悠扬的笛声随着夜晚的凉风徐徐吹来。
吹散了夜幕下的燥热之气。
南国一坛酒已见底,半个多月的舟车劳顿,她终于可以舒心的好好睡上一觉。
‘嗡’的一声,南国手中的空坛落下。
被姜绛及时伸手接住。
如此珍稀的酒坛子,若是砸坏了,她会心疼的吧。
小心翼翼的将坛子放好。
佳人已入睡,悠扬的笛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如果是你,我愿意。”
-
翌日一早,南国与姜绛便进宫面圣。
参加皇帝特意为二人准备的家庭宫宴。
虽是家庭宫宴,可南国与姜绛到时,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云国皇帝,绾贵妃,再是太子姜珩,以及绾公主。
这四人,才是真正的一家四口。
至于南国和姜绛,在四人的陪衬下,倒像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姜珩从未想过,宁国的战神生南国,会是这般的……
冷若冰霜,倾国倾城,艳若桃李,冠绝群芳。
他贵为云国太子,天下美人尽收囊中。
偏就那些顶尖的美人儿,在生南国面前,瞬间就失色。
他突然,就后悔了没答应娶生南国,倒是便宜了姜绛。
美酒佳肴,丝竹管弦之音。
席间宫女布菜,一桌的人,心思各异。
绾贵妃浅尝了茄鲞,便放下了筷子。
宫女立即送上丝帕。
绾贵妃接过擦了擦嘴,方才看向南国。
女人的天性,就是见不得比自己更美的女人。
尤其这人,年轻貌美,实力不俗。
“南国,初来云国,可还习惯?”
声音细软,带着南方女子的吴侬软语。
连话都这么的软,更别提那身段,多软。
也难怪这云国的皇帝,宠妾灭妻。
“有什么不习惯的?”冷冷一句话,问得绾贵妃小脸儿白了几分。
她最不喜吃饭的时候,有人说话。
简直,没有教养可言。
“娘娘是指,昨日我与姜绛拜天地时,父皇尚未到场之事,让我不习惯吗?”
你既要问,我便回答就是。
只是不知,你能否承受得住。
“放肆。”绾贵妃没开口,倒是太子姜珩发话。
“你是晚辈,母妃是长辈,你如此说话方式,实属大逆不道。”
美人倒是美人,只是带刺。
无妨,那他就将那身的刺,通通拔了。
把玩着酒樽,南国冷眸一挑,看着姜珩。
“太子口口声声提及晚辈要对长辈尊敬。”
“那我请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