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手帕捂嘴轻笑,皇贵妃笑得花枝乱坠。
不过转瞬,那笑幻化成狠意。
“我竟不知,生将军好大的排场。”
手中茶杯磕在桌上,皇贵妃取了羽云扇,遮掩眸子中的阴冷。
“当街鞭打我弟弟,真是叫我这个贵妃娘娘,又气又恨呢!”
“你可知道,当街殴打皇亲国戚,那是在打君家的脸。”话锋一转,皇贵妃眉毛一挑,捎带了几分狠辣。
“我父亲拿你没辙,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她有的是办法,让生南国生不如死。
“你父亲蠢,没曾想,你倒是比他更蠢。”
扔掉手里的鸭腿,南国取了手帕擦手。
这话,真的是大不敬。
皇贵妃笑极转怒,纤纤玉手排在桌上,“好狂妄的口气!”
“本宫今日倒要看看,在我这慈宁宫,你能有多大胜算。”
“我能奈何你父亲,那对付你,自然不在话下。”
起身,微微俯身,直视皇贵妃。
“我虽出身武士之家,但谋略这东西,略懂略懂。”
“所以……”
“贵妃娘娘,要亲身体验一番吗?”
四目相对,南国云淡风轻,眼底似笑非笑。
皇贵妃满盛怒意,眼底阴狠毒辣骤显。
她忽而笑了,笑得花枝乱坠,活像个神经病。
“对皇贵妃大不敬,在慈宁宫寻衅滋事,挑衅皇家之威。”
手理云鬓,倒是个极致的美人,只是心肠阴狠毒辣。
“我倒是看看,这三宗罪压下来,你生南国怎么抗?”
她今日摆明了就是要施压于生南国。
又岂会由着她骑到自己的头上兴风作浪。
掀衣摆坐下,南国又捡起那只被她扔掉的鸭腿啃着。
不能浪费食物!
“顶多不过是赏我三十大鞭。”挑眉看向皇贵妃,“我敢受,你敢打吗?”
这语气,这姿态,真真是狂妄至极。
“我这人,习惯了睚眦必报,别人若是打我一鞭,我十鞭奉还。”
“就是不知道贵妃娘娘凤体娇贵,能否承受得住臣这实实在在的一鞭!”
威胁恐吓她,实在是忒不上道。
她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被吓住。
“再则,你那弟弟,本就该打。”
“怎么着,你身为皇贵妃,不辨是非,还有理了不成?”
一席话,如炮弹珠子,噼里啪啦,震得皇贵妃头晕晕的。
她觉得眉眼突突直跳,头痛欲裂。
这个生南国,真是口齿伶俐,心思剔透,不好拿捏。
见皇贵妃沉默不言,南国冷嗤一声,“无话可说?”
“还是我替你说?”
“放肆!”手一拍桌子,皇贵妃愠怒。
“我看生将军这些年常驻边关,怕是连君臣之礼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可知道,单凭你今日的言论,本贵妃有的是理由治你一个大逆不道之罪。”
“可你敢吗?”冷冷的反问,南国端的是云淡风轻,“你不敢!”
“生南国!”皇贵妃已气得娇躯轻颤。
南国一双眼,能通人心。
她嗜血一笑,声音寒凉。
“你依仗的,不过是你父亲的身份青云直上,冠宠六宫。”
“而我,国之战神,靠的是我这双手打拼得来。”
“您觉得,你跟我杠上,圣上会护着谁?”
一番话,直戳皇贵妃心窝子。
她这会儿,冷汗连连。
生南国的话,字句诛心,但句句在理。
她无话可驳。
如果真的闹起来,圣上一定会为了稳固生南国,而严惩她。
哪怕仅仅是做做样子。
可高贵如她,又怎能忍受这股恶气呢!
见皇贵妃面色很南看,南国笑里带冷。
“娘娘,做人呐,要带点脑子,别太傻。”
皇贵妃身后的首席宫女见南国如此,当即冷喝。
“大胆!”
‘啪’。
南国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那首席宫女脸上。
疼得首席宫女双目通红。
手捂着脸,看向南国,怒目而视。
抚摸着刚尝过人血的鞭子,南国冷眸一挑。
“做奴才的就得有个奴才样,你主人都没发话,你吠叫什么?”
“这一鞭子,我替你主人赏你的。”
首席宫女又气又怒,又恨又怨。
可……
“奴婢谢生将军赏。”
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恨不得将南国生吞活剥以泄心头之恨。
欺气氛僵持间,一道软萌可爱的声音响起。
“娘亲。”
南国抬眸,就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幼童,手里拿着糖葫芦走了进来。
一双小短腿,走路摇摇欲坠。
单手撑着下巴,南国紧紧盯着幼童手中的糖葫芦。
那糖葫芦在阳光的照耀下,红艳艳的,很诱人。
尤其上面裹着的那层糖纸,白得透明,亮晶晶的好有食欲。
上一秒还面带阴狠的皇贵妃,听到这稚嫩脆生的声音,眉眼间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她缓缓起身,朝那幼童走去,而后蹲下。
伸出双手,等着幼童扑入怀中。
那幼童走进,先是看了眼手拿着鸭腿在啃的南国。
吞咽了口水,他才看向皇贵妃,伸出手要抱抱。
幼童是皇贵妃的儿子,宁国七皇子,极受宠爱。
是宫里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
皇贵妃抱着七皇子起身,将人放坐在一旁。
那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