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赐哪能想到,自家师尊竟仅凭自己的一句话,便将事情经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等心智怎一个‘可怕’能形容得了。
‘福地’境二字,已被远远的甩在身后,师徒二人所在之处,脚踩白云头顶青天,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黑了下来,向天赐看着久违的夜空,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近一个月的奔波,现在回忆起来,除了满身心的疲惫,一无所获。
若说有什么能让她开心的,也就只有偶遇师尊这一件事,而这份难得的重逢也即将结束。
分开是向天赐提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师尊要去的地方,不一定会适合她,与其跟在师尊身后漫无目的,还不如独自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
更何况严格来说,她现在已经不是道修了,关于元修的秘密,她暂时不打算和师尊说,至少不会主动告知。
倒不是不相信师尊,实在是这件事实在太过令人匪夷所思,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不知是对她,于师尊而言也是如此。
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徒增烦恼,她走何必多说,明仙楼内是否有对她,或是对元修有用的东西,向天赐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她去探索。
短暂的诧异过后,玉缶便点头同意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向天赐数件法宝和各种丹药。
似乎想把这几年落下的赏赐全都补回来般,毫不吝啬,防御攻击甚至还有飞行法宝一应俱全,单从其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威压,便可知件件不凡。v更新最快/
而最让向天赐欣喜的,还是手上的阵盘和数枚阵旗,尤其是后者,样式小巧精致,可防可攻全开状态,足能挡下元后大修数击。
最重要的是,阵旗乃是向天赐心心念念依旧,想尽了一切办法却又求之不得,没想到师尊竟二话不说,直接送给了她。
要知道高阶阵旗不但材料难寻,制炼更是十分艰难,哪怕是元后大修,都不舍得随意送人,更不用只因她一句话,便将制炼手法和心得,事无巨的记载到玉简上交给了她。
摸着手上尚有熟悉气息的玉简,向天赐微微一笑,沉寂了许久的内心,再次涌起阵阵温暖,不过很快便被愈加强烈的担忧取代。
师兄出事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就算是为了自己着想,这份情也不的不还“破界梭和虚空舟么。”收起手上之物,向天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明仙楼边缘地带,日升月落十二个时辰为一天,同星云界完全相同,中部白天长黑夜短,二者成三一分(三分之二白天)八大险境始终天明,而中部却是只有黑夜。
与向天赐原本想象的截然不同,没有殿宇楼阁,也不见仙鹤异兽,只余头顶繁星点点,还能算得上梦幻美丽,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临行前师尊将昏迷的金子还给了她,简单的检查过后,向天赐发现金子体内的伤,比她想的要轻,按理说早该苏醒了。
而现在却不知为何依旧处于昏迷中,询问了师尊,才知道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师尊把身上自己用不上却对金子有好处的东西,一股脑全塞给了金子。
虽说是对师尊没有用的,但堂堂元中修士,随便拿出一件都不是凡物,对师尊来说‘无用’的,与金子而言很可能是大补之物。
难怪她感觉到,金子体内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向天赐十分怀疑,师尊是不是把身上的宝贝都给了她们主仆二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独自一人走在陌生天地间,周遭安静的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声,连心跳都慢了下来,黑夜带的不仅仅是无边的沉静。
更是一种近乎于空洞的寂寞,向天赐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浓浓的迷茫夹杂着早已忘记的恐惧涌上心头。
有明月的夜晚并不漆黑,相反周围的一切,似乎比天明时看的更加清楚,向四方延伸形成不规则‘十字’型的笔直道路。
右手边漂浮在半空中,看似平行,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福地境’三个字,远处分不清是山还是什么别的东西的大片黑压压,高耸入云的影子。
还有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倒映着满天繁星的潺潺溪水,明明这些画面都清楚的呈现在眼前,却在眨眼的瞬间,忘的一干二净。
“明仙楼,所以不允许凡人窥视,连看都是一种‘玷污’么。”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出现在向天赐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愈加清晰,甚至仿佛出现了幻觉,向天赐闭了闭眼。
心脏的跳动声清晰有力,似乎急于向她证明,自己还活着,再睁开时眼前模糊不清的符号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胧的白光。
“你肯说了么,那颗珠子从何而来!”白光扭曲转动,最后化作人影,没有面容甚至连真实的身体都不存在。v手机端/
“你。”向天赐迅速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后抬手凝出荒元“究竟想要什么。”
……
明崇阁,星云界三阁中最飘渺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明崇阁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人在统领,除了持有明崇令的个别人,没人找到过明崇阁真正所在。
“就这么放纵明不去管,真的不会出事么?”一袭黑色道袍的修士,隐藏在黑暗中,分不出男女看不清面容。
“随它去吧,左右不过是个残缺的器灵,连记忆都不完整,又能翻出什么风浪,倒是你。”说话之人转身看向那片黑暗。
“再给属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