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一过,今日天气大好,醉蓬莱开张也算佳时,早有人准备了一挂鞭炮,举得老高,匾额醉蓬莱三字还是请的路子彦写的,鹿俊心道还收了我一百两银子,钱这么好赚的,若是安又歌在,哪用得着费这事。
鹿俊今日依旧是青衫折扇,凤来仪消失几天这才回来,问她也不讲,只是这嘴角含笑,难保不让人想歪,听说卓厉这几日也不再太安,不知是不是情人幽会。
巳时一刻,卓厉就来了,带了红礼盒,这马车随行,后面竟然是跟着栾素冰,“鹿老板,恭喜啊,怎么觉得这两月来,净给你送礼了。”
“同喜同喜,卓夫人今日也来了。”
“卓大人,卓夫人。”凤来仪红衣如旧。
“凤小姐。”
“凤小姐,多日不见。”这二人之前在六月六截杀丁黎时倒也有一面之缘。
“鹿老板,如今日进一层楼。指不定**城里多少姑娘暗地里日思夜想。”
鹿俊心说,这结了婚的女人都是这么讲话的吗,只得哈哈赔笑,“没有没有,卓夫人快里面请。”
后面便是又一辆马车,看车帘掀起露出一张围着面纱的脸,双眼灵动,除了潇潇还有谁,车驾停下,便是三人下来,张之陶,先下车扶了观棋下车,潇潇小心提着裙子,鹿俊也算有眼力见,上前几步,伸手示意潇潇小心,潇潇美目流转,轻轻把手放在鹿俊掌中,借力下了车。
递了名帖,便有小二唱名,“牧观棋小姐,谷潇潇小姐,张之陶公子贺礼到。”
栾素冰心道,这凤来仪不是跟了鹿俊,怎么又出来个姑娘,不只是刚才唱的谷小姐还是牧小姐,也是个fēng_liú胚子,苦了凤来仪才是。
张之陶自是做苦力的,从车后拿了三件礼物,“鹿兄,恭喜啊,今日是不是酒饭随意啊?”
“酒饭管饱,张兄快请,劳烦带着这二位三楼入座,还要迎客,恕鹿某招待不周了。”
潇潇却摇了摇头,“观棋姐姐不喜欢嘈杂,之陶先带着上去,我便在门前迎客好了,左右鹿公子也是抽不开身。我也搭把手。”
观棋明眼人倒也不吱声,竹杖点点地,“之陶,上楼吧,主人迎客,我们等饭吃。”
主人二字含了太多深意,哪会听不出,潇潇本想取下面纱,还是算了,“观棋又取笑我。”
卓厉礼到人到,便是要走了,带了栾素冰与鹿俊告别。送上车马,鹿俊心中也松了口气,想的是万一肖青槐真的这时候来了,那可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观棋步履行的慢,到了三楼有跑堂的在等候,“烦请见谅,楼上是公子留座招待贵客的,敢问两位是?”
“张之陶,这位是牧观棋。”
“张公子,牧小姐,快请里面上座。二位酒饭随意,随时支应。”
观棋与张之陶迈步朝里去,好巧不巧正看到一灰衣人翻窗而入,两撇小胡子显得尤其显眼,六目相对,这什么情况。
灰衣人看着来人,负手背身,点点头算是见过礼,便坐在窗边位子,“小二-”
外人得应,进来看见窗边人也是一愣,还未张口,灰衣人递来一张名帖,“告诉你们公子我到了,顺便拿壶翠涛来。”
小二心中疑问也未出声,这人神出鬼没,不过万一是公子贵客,倒也得罪不起,便是小跑下楼去了。
观棋看来人气度不凡,心知所言未必有假,只是不从正门入,偏走着梁上过,实在难以不心生怀疑,之陶正欲附耳与观棋讲话,却听楼梯咚咚响,鹿俊着急忙慌的跑上来,长吁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昨日送信与你没收到?”
观棋心中了然,这鹿俊昨日看第二封信想必就是此人了。
“收到了,不是,我意思你怎么来的?”
“翻窗户,刚才我见卓厉在,便不好走正门,免得坏了大好的日子。”
鹿俊语塞,亏得你没从正门入,转头冲观棋介绍道,“这位是-”一时卡了壳。
“我是鹿俊的远房阿姐,鹿青。”肖青槐倒是口出惊人,差点没让鹿俊把舌头咽下去。
一阵白眼,“青,青姐-”
肖青槐豪气干云把白练剑往桌上一拍,“你结巴什么,去上壶翠涛来。”
“去去去,我亲自去。”鹿俊一擦汗便往楼下跑,观棋则是看的一愣神,这鹿公子怎么老鼠见了猫一般。
楼下的潇潇看着鹿俊跑上跑下,一头雾水,“凤姐姐,公子忙什么呢?”
“不用管他,潇潇你可中意我家公子?”凤来仪开门见山,潇潇又是语滞,这鹿公子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门前人又唱和道,“守备府穆凡公子贺礼到。”
“知府许大人贺礼到。”
“蒲香涛公子贺礼到。”除了蒲香涛是本人来了,便是其他都是递了名帖而已。
潇潇心说这可比潇湘阁开张名头大多了。
“侯府贺礼到。”来人正是樊弄,“不知鹿公子何在?”
鹿俊早听了几个名头,跑下楼来,“在在,怎么还劳樊侍卫亲自跑一趟?”
“侯爷亲自交代的,可不得跑一趟,鹿公子,恭喜了。”
“同喜同喜,樊侍卫进来喝两杯吗?”
“多谢鹿公子美意,不了,我还要赶回去复命,就此别过。”
鹿俊这才朝着蒲香涛,“蒲公子-”
“鹿老板,恭喜恭喜。”
“快请,屋内坐。”
说话间又有人递上名帖,下了马车。
“布政司王公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