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了魔掌,肖青青一颗半悬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此刻的她两只手掌支在木板上,两条腿垂在下方悠然地荡呀荡,满眼好奇地看起了街景。
同时她嘴里哼着自制的小调儿。
“骑着小毛驴呀,回家回家回家!”
……
那一排排一串串古香古色的人和物,甚是新奇有趣。比横店影视城里看到的要真实多了。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想了想,在现代最后的记忆,是雨中触电。然而在青楼醒来后,脑海中竟又衔接上了另一个人前世的记忆。这便说明,她是穿越了,而穿越之后,又替另外一个人重生了。她与陆月白那个女子,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忽然很想看看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模样。说来也巧,肖青青发现蔬菜堆里,竟放着个简陋的小镜子,她伸手取来,一照。
便是这一刻,仿佛有数朵妙莲在镜中盛放。肖青青惊呆了,镜中的影像虽与现代的自己有几分清秀的相貌相似,却远远胜过原来的自己。
俏丽的鹅蛋脸上,两抹细细弯弯长长黑黑的新月眉儿;一双秋水含笑的桃花眼儿;一个隆起有致小巧精致琼瑶鼻;一张边角上扬唇皮细薄樱桃小口儿。尤其是那肌肤,滑若凝脂,细若丝绒,雪一般的洁白,还晕染着桃花似的潮红。而现代的自己肤质不佳,也是叫那容貌打了折扣。
肖青青几乎心停气止,如此美貌,自己唯有在书中读过。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所讲的不就是当下这分沁人心脾的自然美吗?与之相比,那些描眉画眼,脂粉堆砌艳丽竟是那般俗气。
肖青青久久不能平静。后见驴车路过通往相府的巷子,便及时跳下了车。
她朝相府走去。因脑中有着陆月白的记忆,对周边的道路,也甚是熟悉。
朱门高墙青砖黛瓦,庄严气派的相府。
肖青青隔着相府远远站定,抬眸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前一世的陆月白,在相府的日子并不算好过。父亲的淡漠,嫡母的刻薄,还有姐姐陆月瑶的欺辱。而重生后的陆月白,除了前世的记忆和梦醒青楼那一刻后的记忆外,对于这一世梦醒前的事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根据手上的银铃,结合前世的记忆,推断出自己是十六岁那年的陆月白。
抬臂一看,手腕上的银铃也不见了。这便与前世的记忆相吻合,银铃在购买的当天下午就丢失了。
走近相府,肖青青心中忽地涌出了些莫名的复杂情绪,甚至有一些惧怕。仿佛一个晚归的孩子怕受到长辈谴责的那般。
她在门口趑趄着。
片刻后,却不想相府的朱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小厮见到自己后惊呼:“二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去哪了呀?”
“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另外一名小厮匆匆跑进去通禀。
而肖青青一见到那名小厮,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他的名字,陆吉。
她迎上去:“陆吉,此事说来长,不过你先告诉我,我离开府里有多长时间了?”
陆吉压低声音言道:“小姐,您离开相府已足足有一天一夜。老爷在前厅正为此事生气呢!您快去看看吧。不过凡事得小心些。”
肖青青闻言一怔,随即皱了皱眉头。
红木雕花妆奁上,镶着个打磨精细的铜镜。一只带着金镯的玉手正优雅地打开了胭脂盒。
镜中映出神态销魂的美人面。
一张肤光胜雪的瓜子面盘,恰到好处地分布柳眉杏眼玉鼻檀口,与陆月白不相上下。只是隐隐间透出些高不可攀的贵气,宛若谪仙。
这便是相府的嫡女,陆月瑶。
“小姐,小姐,不好了!”陆月瑶的贴身丫鬟芷佩匆匆跑来,与她耳语几句。
陆月瑶听完,销魂的神色一改。重重地将胭脂盒摁在了梳妆台上。
“知道了,你下去吧。”
芷佩走后,陆月瑶眼中闪烁出狠厉。啪的一声,她将胭脂盒打翻在地。
可怜那上乘的脂粉委于尘埃,它们的主人弃他们如敝履,残香弥散于空气之中。
陆月瑶脑海中轰然想起前世自己与陆月白天上地下的结局。
前一世,自己乃是瑾都第一美女兼才女。而妹妹陆月白虽相貌与自己不相上下,却天资愚钝,才情平庸。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木头美人。
那一年,自己在诗会中夺冠,成为诗魁。又逢太子选妃,本以为以自己的才貌出众,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但没想到的是,太子却对自己这个庶女妹妹一见钟情,并奏明了父皇,非卿不娶。
就这样,陆月瑶眼看着样样不及自己的陆月白跃上枝头成为太子妃,登上皇后之位。而自己却因此一病不起,最后愤郁而终。
她不甘。
幸得老天有眼,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她要狠狠地打压陆月白,将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
“居然这样都能给她跑回来,难道老天也不帮我了吗?”陆月瑶感到胸闷气短,她站起来,往前厅走去。
竹,乃君子之风。
当朝宰相陆惠酷爱竹子。于是乎,前厅无论是挂画,还是屏风皆离不开竹子的影。甚至连桌案上的盆景,也放着清一色的文竹。
坐在前厅的,有陆惠,夫人柳氏,还有饮着茶水等看好戏的陆月瑶。
父亲陆惠,嫡母柳氏,姐姐陆月瑶。一见到人,肖青青脑海中便能立马将人和名字对应起来。
肖青青慢慢地走向前厅,远远地便看见陆惠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