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风啊,她是玛丽。”瘦猴刘风又指着身后的中年夫妇道,“这个是雷斌,雷老板;那是他夫人,那个孩是马丁;现在能想起点了不?”
“没有。”我摇着头道。
“你是玛丽的安全顾问,哎呀,就是保镖;我是她的司机。
我们跟白凡,王胖子还何伟他们一伙在大楼顶上大干了一场,最后你和何伟变得……”刘风说着,扭头看了一眼雷斌夫妇,仿佛有什么隐晦的事还想瞒着雷斌夫妇,“……最后你们俩都从楼上掉下去了,想起来了吗?”
我挠了挠头,坐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白凡,什么王胖子,什么楼顶打架的事。
“你说的我都没想起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从楼上掉下来是因为我的工作。那我变成这幅样子得算是工伤了。对不对,雷老板?”我说道。
“对对对。”雷斌连忙点头称是,“您为我们所做的一,我都铭记于心。”
我又重新看了看雷斌恭顺的样子,估计他们家一定是欠了我很大一份人情。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我得能想起来他们究竟欠了我什么,否则不便宜了他们,我可不想吃亏。
谁都别想占我的便宜,这事地狱里每个人都知道。
哎,为什么又要用这个比方呢,真奇怪。
“你真的记不起我来了吗?”那个漂亮姑娘几乎是哭喊着来到我的面前。
“嗯……你再说一遍你叫啥来着?”我觉着这姑娘确实有些眼熟,但确实又不记得她是谁,事实上我都不记得我究竟是谁。
“那你还记得这个吗?”姑娘说道。
姑娘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长筒,从里面取出一卷画轴来。姑娘展开画,画中是两个人面对大海,并肩坐在一块礁石上的样子。
画中人物都是侧脸,但是能看出画中的那个姑娘就是站在我眼前的女孩。而她旁边的那家伙一张黑灿灿的面孔,跟我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画是你画的?”我的手指在一米见方的画卷上来回游移着。
“是,我画的,画上的人就是我们。现在你想起我是谁了吗?我是玛丽,你真的把我忘了吗?”姑娘带着哭腔,像是在控诉我如何对不起她。
我盯着叫做玛丽的姑娘看了看,姑娘对着我感恩般地使劲低着头。
我心翼翼地拨开玛丽挡住画卷的拇指,歪着头又看了看这幅画。
“这夕阳在海水中的倒影……你画得比例好像不是很协调啊。”我说道。
“哇”的一声,名叫玛丽的姑娘大声哭了出来,把画一丢便逃出房门。
我撇了撇嘴坐回到病床上,仰着下颚对那不知所措的一家三口说道,“她就是我要保护的人?”
三人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我就是为她弄成这样的?”我又问。
三人又是同时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她什么人?”我问道。
“我女儿。”
“我姐。”
“……也是我女儿。”最后我的“老板”,那个叫雷斌的男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说道。
“不是亲生的吧?”我敏锐地洞察到雷斌的反应与那娘俩不同,大声地问他道。
“……”雷斌一时语塞。
“哎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那天在家里不是都……哦,我忘了你失忆了。”刘风一边把玛丽丢在地上的画捡起来一边嘀咕道。
“该死,我真的都不记得了。”我赌气似地重重躺在床上,凝着眉不发一声。
“那个……老莫贤弟,你放心养病啊……钱的事不在话下,咳咳咳……”雷斌尴尬地左右看了看,“总之谢谢你了,救了我们家玛丽,等你好了我雷某人一定重重谢你。”
说着说着雷斌说竟然陡增出一些勇气,他走过来在我的注视下拍了拍我的肩,“我拿你当朋友,我不会辜负你的。等过些日子我送你和风,你们俩一起陪玛丽上大学。”
我对任何人对我的身体接触都很反感,这个雷老板也不例外。不过他的话,确切点说是他的说话时的态度让我很舒服。
“朋友?”我拨开雷斌的手说。
“朋友。”雷斌略显尴尬地搓着手说。
朋友是什么?我搜索了我仅存的一些记忆,我好像没有朋友。然后我将他列入待定好友之中了。
那个叫马丁的男孩这时好像不那么怕我了,他走到我身旁把一个“大黄蜂”变形金刚的玩具塞到我手里。
“这个给你。”男孩说。
“滚。”我一点好脸色没给他,我讨厌孩子。
喝退了马丁,我开始鼓捣起“大黄蜂”来。别说,这玩意有点意思,还真挺好玩。
马丁像是早知道我要会有这样的举动,竟然晃着脑袋,高高兴兴地回到那女人的身旁,“妈,他没事。”
刘风这时已经把画挂在我床头的对面,用胶带站好了四角。
“玛丽说就得挂在这儿,得天天让你看见她。”刘风收起胶带,用手抹了抹嘴角,“而且,据我fēng_liú法师的推算,你好像用不了多久就能想起来你是谁……到时咱们拍恐怖片,特效什么的都得免了……”
“风!”玛丽不知何时又回到房间里,她看了看雷斌夫妇,拧着眉头对刘风道,“别瞎说,你等他好了的,他自己会记起来的。”
这感觉不好,总让人拿你当需要照顾的病人。这感觉让我感觉到孱弱和羞辱。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所以我大声申辩道:
“其实我现在都好了,我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