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男孩就要被“光头”抓过去了,这时突然飞过来一截半米来长的细竹竿,正打在“光头”的手背上。
“啪”的一声,“光头”吃疼,手也松开了。男孩逃过一劫,马上躲回到了小个男人的身后。
“是谁?谁他妈干的?”“光头”看了一眼发红的手背,愤怒地向四外张望。
众人也都东张西望,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侠”出手相助。“光头”回头看了看他身后那倆人,那俩人也都摇头表示没看清楚。
“光头”找了半天,最后极不情愿的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他对我仰了仰下颚,说道:“哎,那黑哥们儿……对,就你,竹竿是谁他妈扔过来的,见着了吗?”
“见着了。”我说。
“谁呀?”“光头”问。
“谁……”我皱了皱眉,说:“没人教你跟别人打听事的时候,得说个‘劳驾’什么的吗?”
“就你那个逼样,我他妈还跟你‘劳驾’,你配吗?”“光头”瞪着我,虎视眈眈。
我笑了,“我说怎么没人教你呢,这‘爹妈’都让你当逗号使了吧。”
周围的人一听都夸张地大笑起来。“光头”四下里看一眼,有点下不来台。他瞧着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脚拨弄掉在地上的那根竹竿,把竹竿踩得噼叭作响。
“什么意思,哥们儿……”他语气阴冷,头也不抬地把竹竿踩扁,“你混哪儿的?是不是想‘趟’这事啊?”
这时,我前面围观的人都慢慢向后退去,在我和”光头”之间腾出一块宽敞的空地。真是些心地善良的人,他们为了我和“光头”能自由地“沟通”,奉献出了刚才拼命挤来的宝贵空间。
“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你应该能看出来。至于说我混哪儿的,你迟早会知道;其实这只是个意外,我们本可以稍晚一点见面的。”我说。
“哦!”“光头”抬起头,上下打量我,“这么说,你真是冲着我来的。”
“你太高估自己了。”我抱着肩笑了。
“光头”使劲地挠了挠头,看样子他被我弄晕了,“不是……哥们儿,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皱着三角眼问我。
“没什么意思,我就看看热闹。”我说。
“跟他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先收拾了再说吧。”“光头”身后一人急了,说着话就要冲过来,却被“光头”一把拉住。
“你急什么!”“光头”呵斥了他一声,然后转过身对我说道:“兄弟,能不能报个‘腕儿’,我也好领教领教。”
这小子外强中干,不过他很谨慎,不愿轻易冒险行事。
“好吧,”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他面前,对他勾了勾手指,“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光头”先是一愣,然后他犹豫了,他在判断我的用意。他知道,上前来的话可能会有些风险;可要是不敢上前,有这么多人看着,这个跟头他栽不起。
最后他咬了咬牙,“我是吓大的!”说完大步向我走了过来。
“光头”在离我两米多远的地方站住了。这是他心里上的安全距离,可是对我来说还是太远了。于是我对他说道:
“太远了,再近点儿。”
“要说你就快说,不说拉倒。”“光头”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不过说话的声音要比刚才小了很多。
“你该不是怕我吧?”我把双手背到身后,以示我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真有意思,我怕你?我怕过谁呀!”“光头”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又向前蹭了两小步,“说吧,这够近了吧。”
“够了。”我笑了笑,向前一步,俯身把一丝魔力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光头”先是一怔,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他突然瞪大了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光头”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伸出手指着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时我瞥了一眼那个不争气的小个男人。他正搂着孩子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我是他救世主似的,这让我好一阵恶心。我转身分开人群大步走了出去。
我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光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我让他看见了地狱的情形,并提前燃烧了他的罪。
其实人类之间的事,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管的。正如冥王说的,如果我们插手人类的事情,就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所以除非必要,每个人,每件事都应按照他们原定的轨迹去运行。我所产生的影响越小越好,更不要提杀人什么的了。
话虽如此,但我必须惩罚那些敢于冒犯我的人。况且我这样做是对他有好处的,是我提前燃烧了他的罪,让他免于继续堕落下去。如果他在地下与我相见,他现在承受的苦痛将不及后者之万一。
“又少了一个房客。哎……”我叹息了一声,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
离开了市场,我转入了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子里。巷子不宽也不长,一侧是两米多高的围墙,墙头上镶着明晃晃的碎玻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重要所在。
小巷的另一侧是一排二层小楼,二楼所有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一楼的窗户是用砖头和水泥封住的,唯一的一扇门上落着把大锁,白铁皮门包着的房门上写满了“刻章办证”和各类名医的联系电话。
我见前后都没人,纵身跳到二楼的楼顶,静静地注视着下面。不一会儿,刚才那个扔竹竿的人跟了上来,那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
他进入小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