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下去。”陆逊开口道。
那人立马爬起身,快速出帐。
此时,已经入夜。
“休穆(朱恒字)啊,我想,荆南恐怕还要出更大的事,司马懿那边还没有动静,蜀军打下了长沙,意味着直逼桂阳...看来咱们必须收缩兵力了。”陆逊叹息道。
“都督,三军将士取得如此战绩可不容易啊,此时松手,岂不是要将前几日的血战成果拱手相让?他陆家军能有多少人?敢如此南进?都督,何不让我引本部人马去迎击陆黎,末将一定生擒了那厮!”朱恒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还不明白吗...此时的陆黎,犹如一个送到我们嘴边的肥肉,却是一块带着硬骨头的肥肉,我军不可能一口吃掉他,但他对我们的威胁却巨大,我们一旦和陆家军拉开架势干,陆家军若是死战不退我军当如何?”陆逊缓缓道来,“我军只能陷入一场苦战,陆家军的战力,昔日你也领教过,如今的陆家军反而是更加壮大,若是想全歼其军,必须从正面抽兵。”
“以大都督的意思,陆黎是故意打来,诱我军交战?”朱恒嘀咕道。
“最主要的还是诸葛瑾这个老匹夫,驱虎吞狼,狗东西!”陆逊嘴巴一斜,随即骂道,“更何况,我军粮草殆尽了。”
“都督...那我军该如何是好?”朱恒迷茫了。
“明日你快马赶往江夏...至于长沙,既然巴陵都已经失了,长沙的得失也无足轻重了,且听孙茂,抗儿的消息吧。”陆逊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遵命,那在下告退了。”朱恒拱手一拜,轻声说道。
“去吧去吧,明日还得和诸葛瑾周旋,也是苦了你了。”陆逊苦笑道。
朱恒回之苦笑,悠悠而退。
次日。
拂晓。
朱恒顶着大雾勒马转入山林,单骑往江夏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零陵的战报也回到了桂阳,其结果是:蜀军增援赶至,进攻受阻。
陆逊策划的南北对抗的蓝图正在出现一个又一个问题,陆逊很清楚,这是连锁反应。
问题的核心,还是后方的不稳固,若是粮仓供给能够充沛补给的情况下,陆逊大可以孤注一掷,将所有兵马投入到进攻零陵的战斗中,即便是蜀军增援两万人也可以顺利拿下,但此时的陆逊,已经没有办法大规模进兵了,桂阳城内的储粮,仅供三军三日而已。
于是陆逊只得下达命令,令孙茂缓缓退军,全军进入休整。
午时,江夏城内。
朱恒进入江夏城,大步往内巷走去,谁知道刚一入城,迎面来了一队吴兵,为首那人正是诸葛瑾的儿子诸葛恪,两人立刻打了一个照面,诸葛恪笑道:“朱将军,我家父亲有令,若是朱将军您来了,请到客栈一歇。”
“你家父亲呢?”朱恒面露疑色,转而问道。
“家父公务在身,暂时没有时间和将军你见面,还是跟随在下去客栈稍歇吧。”诸葛恪恭恭敬敬地劝慰道。
朱恒抿了抿嘴,只得跟随诸葛恪在城里四处乱窜,最后来到了城东的一家客栈。
此地人烟罕至,行人不多,植被覆盖率很高,可以见得夏日的繁盛。
“将军,到了。”
诸葛恪含笑说道。
朱恒点了点头,翻身下马,随诸葛恪一到进入了客栈。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栈。
客栈内的陈设也十分老旧,甚至盖上了一层薄灰。
“元逊(诸葛恪字),这客栈多久无人居住了?”朱恒伸手使劲招了招,咳了几声问道。
“将军还请不要嫌弃,晚辈也是看此处风景秀丽,有助于修身养性。”诸葛恪笑容不减,将朱恒送入客栈,随即说道,“将军若是没有什么特别需求,晚辈就告退了。”
说着,诸葛恪就要离开,朱恒见了赶紧上前拦住诸葛恪,颇具怀疑第问道:“元逊,大将军今晚之前可否与我相见?”
“将军还请理解,晚辈也不是很清楚,但晚辈回府后一定会转告家父的...或许不必等到晚上,再过一个时辰即可。”诸葛恪应道。
“知道了。”
朱恒答道。
诸葛恪遂缓缓而退,很快便勒马离去了。
朱恒还是心生困惑,诸葛瑾非但没有和他见面,其子竟然还如此客气,仿佛是当自己不是陆逊手下将领一样。
亦或者是说?诸葛瑾有二心一事,并非陆逊所说的那样?
朱恒的思维又陷入一个兜兜转转的层面,他缓缓走到客栈门口,却发现门的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个侍卫。
“你们在此处所为何事?”朱恒问道。
“回禀将军,奉命保护将军周全。”二人答道。
朱恒一听有些恼火,骂骂咧咧道:“你们是什么歪瓜裂枣,还能保护我?闪开,我要出去。”
二人立刻探出长戟,两戟相并,比划出了一个十字,严声说道:“将军,我等奉了命令,那就是看护你,让你一步也不能离开客栈半步!”
“你说什么!?”
朱恒大吃一惊,心中怒意倍增,他拔出长剑,指向二人,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还敢拦我?”
说罢,朱恒就要硬闯,二人见拦不住,立刻吆喝起来!很快,诸葛恪便带着一队人赶到客栈门前。
朱恒再一次和诸葛恪对视,只不过,这一次,诸葛恪依旧在马上,他,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