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金红这一脸嘚瑟的模样,付娆安当真想要给她那张大饼脸上来一拳头。
“这湖自然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是这别院之中的人都要用这水洗衣做饭,你倒入那秽物,大家还如何用?”
付娆安试图跟白金红讲道理,可这白金红哪儿还听得进去道理来。
“别一口一个大家,我们大家都不介意往这湖里倒。不信你问问大家伙!”
付娆安看向那群女人,她们都默不吭声。这付娆安的与众不同,早就将这群女人和自己分成了两个对立面,特别是,付娆安不能言明自己是安国人这件事。
“让开!我很忙!”
这白金红看付娆安无话可说,甩着便盆大摇大摆地走开了。付娆安心里恼怒,却无可奈何。毕竟这湖的确不是她一个人的,只是想到以后要在这倒了便盆的湖水里面游水捉鱼,她这心里,直犯恶心。
“气死我了!”
付娆安嘴里不住说着,简茶和江叔看她气性这般大,赶忙安抚了起来。
“其实无所谓了,这湖开阔朝天的,本就有很多杂物在其中。再说了,这湖水这么多,就算那秽物倒进去,也早就被稀释了。别太放在心上,若是嫌弃,以后不下水便是了。”
简茶说着,伸手递给付娆安一碗水。这水送的当真不是时候,付娆安正恶心着呢,这水自然也是从湖里舀上来的,她干呕了一下,急急推开了简茶的手。
简茶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口干舌燥的……可是你这样也不行啊,这水还是要喝的……”
简茶越说越糟糕,江叔无奈地笑了笑。
“这简茶说的也在理,夫人,我们这水还是讲究的。用火滚开之后才喝的。那帮女人都是直接喝的,她们都不嫌弃,我们又何妨呢?这人的黄汤也是五谷杂粮,那湖面开阔,指不定什么动物在里面撒尿拉屎呢,我们又嫌弃的来吗?”
付娆安错愕地看着江叔,这撒尿拉屎的措辞,竟然都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当真已经不是那护国公府上的大管家了。
“你们这般安慰我,我怎么觉得越发恶心了?那白金红明显就是故意冲我来的,今日她夺我的琉璃圆瓶,算是把梁子结下了!”
付娆安气呼呼地说着,简茶抿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了十文钱递给了江叔。
“这是我们今日浣衣兑来的钱,足足十文!”
付娆安看见钱,心情好了些。江叔也从怀里掏出了十几文钱来,跟简茶兑来的那十文钱放在一起,一小堆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今日卖了几条鱼,也挣了些钱。过些日子那鱼干晒好,估计会收入更多。你们不是想吃米吗?明日我去卖鱼的时候,给你们带回来。”
“明日有米吃了?”
付娆安兴奋地说着,这两日他们天天吃鱼,都腻了。也没有盐巴和调料,真是枯燥无味的很。如今她也想通了,那帮女人眼红自己也是该的,自己才来两日,地里的苗苗都没长出来呢,便卖鱼得了比她们多的钱,难免心里不平衡。
想着,付娆安心里舒坦多了,拿过那碗水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毫不介怀。
“加把劲儿,等我们有了钱,也给自己置办套院子享乐去!简茶,明日该我浣衣了,你去地里除除草便好。”
商量好明日的劳作,三人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儿,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佐政王府送脏衣的车照例来了。付娆安和简茶与那群女人涌上去等着分配衣服,那一件件的,可都是钱。
不知怎地,付娆安今日觉得那分配衣服的奴才有些不对劲,他一直时不时地抬眼看向自己。付娆安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多心,还是如何。
“我想要那包衣服!”
白金红伸手指着车上的一个锦包,那一看就是一包华服。这里头是偷门道的,穿华服的,一般都不需要干活,衣服很干净,而且一天一套,很是好洗。有的只要用清水涮一涮就好,省力。
可那奴才却冷眼拒绝了白金红,扔给了她一包奴才的脏衣。
“给你什么你就洗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
白金红被拒,脸色阴沉地耷拉了下来,可又不敢说什么。只是她心有不甘地站在一旁,想看看,那包衣服会落入谁的手里。
好巧不巧的,那奴才,将这包衣服给了付娆安和简茶。这下,白金红可红了眼。等那送衣服的奴才离开,白金红上前一把拽过简茶手里的锦包,不讲理地将自己手里的奴才脏衣塞给了简茶。
“你这是做什么?”
简茶糯糯地问了一句,付娆安看简茶被欺负,上前欲要争理。那白金红却已经抱着锦包急急地朝着自己的地盘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叫嚣着。
“这包衣服本来就是我先看见的,理应给我!”
“这个女人真是……”
付娆安有些忍无可忍,可被简茶拽住了。
“算了吧,洗什么都一样,这奴才的衣服兴许还多些呢。可以多换几文钱。”
听检查这么说,付娆安也只好作罢。只是那白金红在不远处嘚瑟地哼着小曲儿,打开那锦包之后,翻动着里面的衣服。
“哎呀,扎死我了!”
忽然,那白金红惊叫了一声。付娆安抬眼看去,只见那白金红嗦着手指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付娆安心中暗叫活该,可接着,这白金红又开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