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律和洛承君尴尬地如嗓子塞鸡毛了一般,不停地干咳。付娆安蹙眉不解地看着这两人,不依不饶地追问。
“问你们呢,扒着我这偏厢的门,看什么呢?”
付娆安先看向乔书律,目光逼近。乔书律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若是照实说,是王爷失算,没有等到付娆安求饶,心痒难耐,怕是会被王爷拍死。可若是不照实说,乔书律实在是编不出来,自己与王爷在看什么?
“王爷您说!”
乔书律被逼无奈,只好咬牙推给了洛承君。洛承君一愣,来不及教训乔书律,就对上了付娆安逼问的目光。
“王爷您倒是说说,到底是在看什么呢?”
付娆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洛承君,洛承君脑袋急转,他定是不能说真话的。那样只会丢了他佐政王的脸面。
“咳咳,本王在看……看……对,看热闹!”
洛承君张口就来,付娆安蹙紧了眉头,继续追问。
“热闹?看什么热闹?我这偏厢有什么热闹可看?”
“当然有!本王听说,这王妃让你练舞,还良苦用心地为你找了两个老师,变着法子地督促你。本王在那湖心楼上办公累了,觉得有趣,便来瞧瞧,没想到,今日没见着。”
洛承君说完松下了一口气。可这付娆安的脸色却急转直下,气的攥紧了拳头。自己每日如受刑一般的煎熬,在洛承君的嘴里,竟然成了热闹?
“王爷觉得那是热闹是吧?”
洛承君只是急于找说辞,没想到这付娆安的反应如此不快,一下子语塞。
“啊……对啊,是热闹……”
“呵……”
付娆安冷笑一声,怒目看向洛承君,一瘸一拐地朝着他逼近了过去。
“那今日真是可惜了,王爷没瞧见这热闹。但妾身记着,王爷之前跟妾身说的,安全距离!今日这距离,未免太近了些,小心危险!”
付娆安最后那句毫无征兆地吼了出来,洛承君后退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乔书律愣在一旁,还从未见过洛承君如此怂败的地步。
付娆安说罢,长呼了一口气,冷瞟了惊愣的洛承君一眼,朝他草率作揖。
“王爷慢走,妾身不送!”
这八个字真真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付娆安转身回到偏厢,狠狠地关上了大门。
洛承君站在门口缓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回过神来。他侧目看见乔书律看他的目光充斥着怜悯之情,忽然觉得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对本王……呼……”
洛承君实在说不出什么来,怎么想好像都是自己无理。而且洛承君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竟然有一种新奇狼狈的奇妙感觉。他看了看偏厢紧闭的大门,只能挥了挥衣袖,大步离开了偏厢。
付娆安气呼呼地进屋,从抽屉中翻出洛承君让乔书律送来的药瓶,哐啷全部扔在了地上。江叔闻声进来,看见这一地药瓶,赶紧屈身捡了起来。
“夫人这是做什么呀!您这整日受伤,这些个药可都是宝贝,怎么能如此浪费呢?”
“什么宝贝?都是别有居心地人送来敷衍的!好让我安安心心地热闹给他看!”
付娆安还在气恼刚才洛承君的话,江叔听不懂,自顾自地收拾好了那些药瓶。
“好你个洛承君,闹了半天,你跟那杜妍娥是一伙儿的!也对,人家才是夫妻嘛!”
江叔在一旁听着,付娆安这话怎么都像是吃醋似的。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付娆安,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小姐?”
这一次江叔唤的,竟然是小姐。付娆安一愣,侧目看向他,只见江叔表情严肃,似是有话要交代。
“怎么了江叔?你怎么忽然这样?”
“老奴有事情想问小姐,是问付家女儿,不是问着王府夫人瑶姬。”
“你问。”
江叔这般正经,倒是让付娆安不安了些。
“小姐莫不是……对这大昭的佐政王爷动了心了?”
“怎么可能!”
付娆安激动地站起身,一脸惊诧地看着江叔。可这话自己说出口,却在心中迟疑了片刻。
“老奴是奴才,有些话本不该多言。但如今付家已经无人,老奴就自己抬价当一回长辈。虽说小姐您需要倚靠这佐政王为付家报仇,可若是以身相许,老奴万万不能答应。”
“江叔,我没有……”
付娆安底气不足地辩驳着,江叔摇了摇头,继续说着。
“小姐莫怪老奴多事,您的情感之事,老奴本不该插手的。这佐政王救过您,虽说是大昭的王爷,但如今小姐已经算不得安国人,也与付家断离了关系,已是无妨。可这其一不能,是因为这佐政王手下的大军,斩杀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就算是战场无情,可……老奴这心里总是过不去。这其二不能,是因为这佐政王已经有了正妃,小姐你出身名门,再不济,也不能与人为妾!不然,老奴实在是没有脸面死后见老爷夫人!”
江叔一席话,让付娆安的心莫名沉重了起来。她沉默无言,既没有点头应允江叔,也没有只言片语的反驳。
江叔见付娆安如此,面露愁容,只是摇头叹气,不再继续说下去。
素香阁内,杜妍娥正喝着汤药,时刻调理着身子。准备有朝一日能有机会为洛承君生下世子。
“王妃!宫里头来人了!”
蓉兰领着一个嬷嬷走了进来,神色卑恭。杜妍娥连忙放下汤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