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谢谢你能来看我,这些年我在平南市挺好的。”
陆雍看着对坐的一位身穿笔挺西装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弟弟,我们真的挺好的,不劳你挂记。”
赵霜在一旁附和道。
这位身穿笔挺西装的中年人,容貌和陆雍依稀相似,只是多了一副雍容和傲然,显然是上位已久。
“就这还好呢?啧啧,你们的房子楼上楼下算起来才二百多平方,太小了,你们知道吗,我在吴城的小联排别墅,也有四百多平方米了,这大哥还说我的房子小呢!”
一个张扬、又有点儿刺耳的声音,让陆尘萦心里非常不舒服,尽管说话的,是她的堂姑姑,陆雍的堂妹陆粉花,如假包换的实在亲戚。
吴城陆家来人,让陆雍夫妇和陆尘萦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在上一年八月份,也就是陆戈接到录取通知书,准备离家上大学时,陆粉花已经委托好友来平南市一次,准备试探一下陆雍和赵霜夫妇的口风,看他们是否愿意回归陆家。
可是没想到,陆粉花的这位好友,和陆雍、赵霜夫妇和陆戈、陆尘莹兄妹闹了一场误会,被当场打脸,狼狈落荒而逃,事后,陆粉花的这位好友,再也不好意思见陆粉花,一转眼好几个月没有联系了。
陆戈在燕北成名于新生大比,不但以燕北市为核心的华国北方修行界都知道了这位少年英才,甚至扬名于华国南方,吴城陆家自然也就知道,自家竟然沧海遗珠,就算陆戈不是陆雍和赵霜的亲生骨肉,但也养育了这么多年,况且也姓陆。
再者,陆戈是燕北傅家老家主傅青洪的外孙,自身带着燕北傅家血统。
这件事,陆家早在十八年前就清楚的。
而陆雍和赵霜之所以脱离吴城陆家,流落到罗云省平南市,混迹在底层,赚取微薄的收入养育陆戈和陆尘萦,艰难度日,也和这件事有着密切关系。
形貌雍容的中年人,是陆雍的同父异母弟陆肖。
一个亲弟弟,一个堂妹,按说都是一家血亲,可是陆雍和赵霜非但没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感到欣喜,反而心里感觉到压抑。
“大哥,我知道这么年来,你一直对家里存着怨气,可是你应该明白,当年爸爸也是为了陆家的长远发展着想,当初要不是你和嫂子执意收养那个孩子,嫂子也不会和家里决裂,你们也不至于流落到这个偏远贫穷的小地方,所以错不全在我们,如今,爸爸也老了,他也觉得对不住你,希望你能在年后动身回吴城,一家团聚。”
陆肖说得真诚,甚至眼中还闪动着泪光,却总给人以一种做作之感,让人很不舒服。
“是啊大哥,不管怎么说,我们就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难道你还能把对家里的恨带到棺材里吗,回归家族是早晚的事,看到你们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过,而且陆戈又这么出息,尘萦也这么优秀,我这个当姑姑的心里也很安慰,你们再回到吴城,咱们陆家就更加兴旺发达了,而且爸爸也说了,只要你和嫂子回去,保证能安排你在公司担任一个副总的职位,当然了,如果你嫌管理公司太烦,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可以领取家族公司分红。”
陆粉花越说越兴奋,嘴角挂着白沫,仿佛陆雍赵霜夫妇只要一点头,绝对会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晕了头。
陆雍呷了一口花茶,没说话。
赵霜和陆尘萦也都不敢说话,偌大的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现在陆家的老家主陆冬,早年丧妻,留下一子陆雍,稍后陆冬再婚,娶了吴城肖家的千金肖婉茹,生下次子陆肖。
当年尚年幼的陆雍,在失去母亲之后开始几年,陆冬对这个儿子倾注了不少父爱,并发现陆雍具有二级甲等修行资质,便斥巨资支持他成为修行生,等到陆冬再婚,和肖婉茹有了陆肖之后,被肖婉茹的枕头风一吹,对陆雍日渐疏远,等到陆雍大学毕业后,对这两个儿子的情感天平,渐渐向陆肖倾斜,甚至该决定,将陆家公司继承权全部交给陆肖。
陆雍的性格随他的生母,与世无争,安然接受了父亲的决定。
那时候,陆雍接受了父亲安排的和吴城赵家的联姻,娶了家主赵天易的女儿赵霜。
原本陆雍以为,只要自己与世无争,不对这位同父异母弟对家族生意的继承权造成威胁,自己安心娶妻生儿,能够安然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可是他的继母肖婉茹仍将这位继子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是陆雍在他父亲斥巨资的支持下,成为修行者,实力已经达到入品武师,虽然凭着这个层次的实力,在修行界只能垫底,但放在世俗中也不容小觑,她生怕陆雍记恨父亲的决定,对她们母子俩不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种散功药物,假意请陆雍喝酒,并在酒席上对陆雍卖苦情,说自己这个继母如何难当,儿子又如何少不更事,骗取了陆雍的同情,毫不防备地喝下掺了散功药物的酒,等到陆雍明白过来后,已经晚了,药物深入五脏和骨髓,侵蚀气血,使他的功力不但无法寸进,甚至随着气血渐衰,渐渐倒退,前后不过两年,和普通人再没任何分别。
这件事,陆雍私下告诉过父亲,可是父亲沉默的态度,让陆雍彻底寒了心,父子俩的关系由此降到冰点。
反观陆肖,在母亲的一番操作下,扫除了潜在的威胁,人生得意,并且就像陆雍当初那样,在父亲斥巨资的支持下,成为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