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之中响起,被李仲则称呼为张叔的中年人,正一脸愤怒的打骂着面前的手下。
站在他面前,深深的将头低下的手下则沉默着,不发一语,哪怕脸庞都已经被抽的都肿胀起来,也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反应,每每被大力的巴掌抽的后撤的身体,也会立刻站回原地,等待着下一个巴掌打来。
事情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一点,他心知肚明,也因此,哪怕被中年人的大巴掌不停的抽着脸皮,他也没有,也不敢生出丝毫不满。
因为以他今天犯下的错误,哪怕是被直接处死也丝毫不为过。
中年人似乎终于打累了,喘着粗气坐回了椅子上,但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善,看向面前手下的眼睛中也依旧冒着熊熊火光。
若不是还抱有最后一丝理智,知道此时杀了这个家伙不仅对眼下的不利形势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还会让自己陷入没人可用的尴尬境地的话,他是真的很想将面前这个废物给砍了。
明明他在行动之前因为担心询问过他一次,那个年轻人可能会武功,行动会不会有风险。
可这个废物是怎么回答的?
对方不过就是个初出江湖,只会点皮毛点穴功夫的小菜鸟,尽可以放宽心?
我真是去你xx的吧。
就对方那出手如电般就放倒了自己同样是废物的那三个手下,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只会点皮毛功夫的小菜鸟。
若只是得罪了这么个出手惊人的年轻高手,手脚麻利点,不要被人家抓住马脚的话,倒还罢了,甚至还能看看能否将锅甩给单礼文。
但现在呢,不仅那三个废物手下还在对方手上,连李仲则都被对方抓住了。
就算那三个废物能咬牙保守住秘密,可李仲则呢?
这么多天与李仲则虚与委蛇过来的他,心中可实在是太清楚李仲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了。
否则,他又怎么会下令在今夜事情结束后杀了李仲则灭口呢。
只怕现在,这个李仲则已经将其所知道的一切都倒出来了!
中年人想到这一点,心脏不由的猛然一缩:
他只顾着打人泄愤了,却忘记了李仲则十成十的会把他给卖了。他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年轻人出手如电就制服三个手下的表现,他不由的紧张起来。
虽然他的主人是二品高官,但在这种时候,却无法再给他带来任何的安全感。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那些习惯以武犯禁的江湖人都是些什么样的存在。
“快,快,马上去安排船,我们立刻就离开白华山!”
担心自己会成为报复对象,弄不好也许会就此在海上消失的他,连忙又站了起来,对着面前刚刚被他修理过的手下急声吩咐道。
但就在他的手下还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似乎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或者是他精神错乱,所以不知该不该听命照办之时,一个声音让二人的神情同时的紧绷起来。
“呵呵,现在才想起来要逃走,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什么人?!”
中年人立刻圆睁双眼,似乎十分愤怒的大声喝问道,但他的手势却是让面前同样一脸紧绷的手下,赶紧寻找一下声音的方向。
“你说呢?不久之前好像是你先派人去找我的吧?”
声音的主人自然是白十二。
就像是中年人所担心的那样,李仲则的确很快就把他给卖了。
“原来是白少侠。”
其实白十二的声音响起之时,中年人便已经猜出了白十二的身份,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引诱白十二再出声,以便让手下能尽快找出白十二藏身的地方。
“刚刚发生的那一切,只不过是场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白少侠这次前来拜访,可是想与在下化解这场误会?”
“啪啪啪!”
听到中年人这段已经不要脸到极致的话,哪怕是自诩见识过不少厚脸皮之人的白十二,也忍不住为他鼓起掌来。
“果然不愧是兵部尚书府上的官家,单单是这份脸皮就让我叹为观止啊。”
听到白十二口中“兵部尚书”四个字,中年人心中不由的一沉,尽管他已经能猜到李仲则会把他给卖了,但他却没有想到,李仲则竟然敢把他卖的这么干净,连他真正的身份都供了出来。
这不由的使得白十二的危险程度在他心中又提高了几分。
“哼!”
不过,他也知道,心中越是觉得白十二危险,在表面上就越不能表露出分毫,相反,他还必须表现出不屑,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吓退白十二,否则,就会将主动权拱手让给白十二,使他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之中。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速速现身,将我的手下交还,难道就不怕得罪我家主人吗?”
“哈哈。”
面对他的威胁,白十二不仅没有现身,反而像是听到了无比可笑的笑话一般,毫不遮掩的放声大笑起来。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终于收起笑声的白十二,忍不住评价了一句,让中年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阴沉了。
“区区一个被当今圣上贬斥出京,只能在应天府里当个如木雕泥塑般毫无权势的尚书,哪怕他本人站在这里又能如何?更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下人了。”
“放肆!”
如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