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亲戚不甘的讽刺声和丈夫阴沉的脸都无法阻止她的计划。当晚,丈夫第一次在两人分房以后踏入了她的卧房。
“为什么?我可以由着你来,家里也由着你来,你为什么不可以放过她们母子?我可以让她们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喝着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肺:“你和她第二次见面,我就知道了有这么个女人存在了。那个孩子出生的第二天我就去医院看过他了,很健康的一个男婴。而这次的领养,她也同意了。你永远不懂女人真正要的是什么。”
“我是不懂。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收养他了?”
“婆婆临走时,让我发誓,一定要给你们家留个男孩子。她早知道他们走后我绝不会再和你有孩子了,婆婆一直是我们里面最通透的人。没有公公婆婆,我是永远做不到如今这一切的,所以当时我就发誓会给你一个继承人的。我现今不认的话,就算我让位了,那个男孩也只能算是外人家,永远成不了你的继承人。”
丈夫愣愣地看着优雅地站在窗边的她:“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吗?”
“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最默契的合作伙伴,但却会是最糟糕的夫妻,我以为你早知道这一点了。”
丈夫苦笑了一下:“原来到现在你还是惦记着那个男人。”
“男人?”她有点困惑地挑挑眉。
“那个牢里的,你不是一直送东西给他母亲吗?”丈夫有点酸酸地问。
“呵呵,如果你在牢里,我一定会直接送东西给你,并陪你聊聊天的。”她笑坏了,那个男人她都快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她送东西周济他母亲,只为了当年她肯见自己一面,给了自己一个答案,给了自己一份明白。
“你。。。。。。”丈夫被气得脸涨得通红。
话题到这里算是完全偏了,也到这里结束了。事情做都做了,宣也宣布了,也没什么好挽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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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后,她终于坐了医院,血癌晚期。这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么个如山一般的女人,就这么病倒了。女儿在女婿的陪同下,不顾身怀六甲,举家搬回了国,并在她附近买了所房子,陪着她。她没反对,孝心是好事,她也想多看看女儿。丈夫也莫名其妙地多出时间,总呆在医院里,为她打饭打水,还打算给她擦身。她求他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奔六的老头了,不是折腾她吗?这护工请来干吗的?
小君也来了,还送了一大包喜糖,是和上次的那个恬恬静静的女孩子结婚了。她让人把留在办公室保险柜里的一个信封给拿到医院直接交给了小君,“如果你想去,就去;如果不想认,就去看看,也没什么。”
小君手都止不住地发抖,嘴唇也哆嗦着,刚一触到那个信封,他如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我出去抽只烟。”
她望着跌跌撞撞离开的小君,叹了口气,把信封给了小君的妻子,“你替他保管着。但别看,也别去管,让他自己决定。”
女孩接过信封点了点头:“二妈,我去看看他。”
“嗯,我正好也累了,不用再回来打招呼了。”
“好的。”女孩离开了。她也疲倦地躺了下来。她那身体柔弱的姐姐,到哪里都会活得很好。
“开了个地下赌场,做了一个**老大的地下情妇,还为他生了唯一的儿子,想来不久,她就可以转正了。”
她笑了笑,她总是比不过姐姐的。那么个柔弱,风一吹就倒似的女人,却能活得那么舒畅。她有时真想去破坏一下。可看到照片上那个小男孩的微笑,她住手了,也彻底放弃了过去的一切。
她一直撑着,一直到外孙的出世。随后她再也撑不住了,她逼着女儿女婿带着孩子走了,刚生完孩子不适合哭。养子也被她赶到公司去跟着女婿派来帮她的人学习管理公司。小君也来看了她好几次。他最终还是打开了信封,他外婆看到照片后,就坚持要去认女儿,小君就陪她去了。可那女人怎么会认他们,她是顶了那**老大已故至友女儿的身份,才有机会接近那个男人的。她花了钱雇了人,把继母和小君二人硬给逼回来,并威胁说,再去烦她,她就不客气了。继母本就脑子不好,这一下直接被气得成了神经病,一次发作时,从住的公房的房顶跳了下去,自杀死了。
小君把那信封和里面的材料照片,在他外婆的坟前烧了。随后卖光了所有的财产,带着妻子回到了南方,那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丈夫却怎么也赶不走,她也再没力气和他辩论了。
“阿国,我终于要让位了,你也该给她一个名份了。”
丈夫抓着她的手:“来世不做夫妻了,就做一对酒肉朋友吧,见面还能聊聊开心的事。”
她笑了笑:“好,就做酒肉朋友。”
那女人也来了一次,乘着丈夫不在来的。她是来告诉她,昨天她丈夫终于点头说,等事后就娶她。随后两个女人聊了许多,主要是那个女人在讲,讲怎么认识阿国,怎么好上的,以及一些生小康的趣事。她是知道这世上只有自己的女儿能让自己上心,听那女人讲着,就象在念一本世情,她自己都谴责自己的没心没肺了。
最后她有点累了,那个女人也告辞要走了。
她眼睛郑重地望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