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玄无极。
他魂附鬼体,悠然领着仿冒鬼都尉的师无芳,来到阴界无回关前,先作一番训话。
“阿芳啊,这时考验你‘辟阴’功课的时候到了!本宗倒要看看其中成色几何,若是你毫无长进,回去我先收拾小昭那厮,再来与你计较!”玄无极脸上不见了平和面目,取而代之的凶相却是夏侯莽的神态,可谓恶鬼姿容,令人心生畏惧。
“弟子绝不敢掉以轻心!”师无芳唯唯是诺,权依长辈意思。
此时的无回关已经不同往日,那进出的无形边门内外,皆是鬼兵鬼卫把守得似铁桶一般,凡人到此,有进无回。
“你务必跟紧我,没有我的示意,缄口莫言!”玄无极快要走到关前,再次提醒道。
“一定一定!”师无芳乖乖的听话,不是墨守成规,而是尊师重道。
他俩步行渐近,一名值勤鬼曹上前行礼,说的内容真是鬼话连篇。
“奴儿拜见大将军,可等到您回来了啦!”那鬼曹恭敬十分,显然是夏侯莽的下下下属。
“嗯!”
玄无极轻咳了一声,敷衍应对。
不料鬼曹突然兴奋道,“卑职这就去禀告大王,说您凯旋而归!”
玄无极转念一想,若是让他去通风报信,往下还怎么脱身。于是他果断拒绝道,“你这孩儿,千万莫要瞎嚷嚷,本将军乃是秘奉大王旨令,须要隐匿行踪,毋庸劳烦!”
那鬼曹一听鬼王下有密令,岂敢违拗,面前又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只得放行。
路上,师无芳抽空问道,“这是去哪?”
玄无诀低声骂道,“多嘴!我刚说过的话,你忒也忘快!”
师无芳认错道,“恕罪!”
花了些时,不久。
那玄无极竟然领着师无芳回到了夏侯莽的将军府邸,尽量躲着众仆。如果他迫不得已的开口,也往往说是身体抱恙,不愿过多言语,除了秘密打听消息。
终于,玄无极凭借着大将军的身份地位,很快获悉释不机与玄真被关在了至阴至寒的冷骨底狱。二人正想办法营救时,不料鬼丞相尹见愁竟不请自来,说有要事商讨,嘿嘿……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幸而玄无极一回到大将军府中,就以各种适当理由将内府军师幕僚和其余人等,暂时‘驱逐’府外,只留下若干名鬼婢鬼奴,都是日常脸面都不曾碰得上的下下下等仆役,听候他差遣,唯命是从。
兴许归咎于鬼将军的脾气暴躁异常,或者严刑峻法惯了,导致假扮者不用多少唇舌,那内府谋士下属爽得一时获得假期,个个欢心喜气的逃离旧地,可谓树倒猢狲散,无难也分飞。
所以这时,那尹见愁无故亲来,玄无极倒也轻松应对,毫无压力,何况还有一个贴身的都尉在此‘护驾’,何足惧哉。
内房。
“你直接跟丞相说本将军身体抱恙,今日不便相见!”玄无极对内府下人管家严正说道,貌似不容反驳,“务必将他挡在内门之外,听清楚了吗?”
“小的听清楚了,只是……”这临时下人管家也是嘴欠,心想自己难得有机会表现一番,务必争取。
玄无极这时倒显出一副非常和善的面孔,向管家问道,“只是什么?”
那管家得到大主人准允后,凛然说道,“只是丞相他借探病之名硬闯,小的恐怕不好阻拦!而且……”
“而且如何?”
玄无极已经板着一副面孔,神色陡变。只是下人管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吓得他不敢言语,畏畏缩缩起来。
“快说!”玄无极一声大吼。
这临时管家幽幽的答道,“而且小的多下嘴。小的曾闻将相和而为贵,不和而为害。所以您若将丞相拒之门外,恐惹……恐惹朝政内外非议,对您不利!”
然而,玄无极不仅没有怪罪管家,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像知道了什么。他诙谐的吐露三字道,“你人才啊!”
过了一会,喜怒无常的玄无极恶狠狠的补充道,“你真是个人才啊!但万不可自作聪明!知道吗?”
那管家眼见心明,临时会意的附和道,“小的这就去府厅干活!”
这弄巧成拙的管家正要转身走去,却又被叫了回来,原来玄无极恍惚之间,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上次交代你的事,办妥了么?”
“启禀大将军,都已经办妥了!”
“很好!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打赏!”
“小的本分所在,岂敢邀功!”
“只是有一点,你切须谨记,此事是大王亲自嘱托,乃绝大秘密,决不能向外人透露分毫,否则下场如何!想你再清楚不过!”
“小的不敢走漏丝毫风声!”
“快去吧!别让贵客等太久了!”
“小的这就告退!”
管家走了后,那师无芳呆在将军府内院的侧旁厢房,对主仆的言语听得清清楚楚,不得不佩服师叔祖对夏侯莽及其府邸情况的了然于心。
对此,玄无极简要解释了一番,说他时常出入此界,来回打探消息。所谓情势所逼,他自然要对鬼臣鬼将的家底关系背景等,大到王朝派系斗争,小到奴仆团伙私通,彻底弄个明白,方便行事。
见师无芳来到身旁,玄无极同样问起吩咐之事,那是比临时管家的任务还要难上百千倍。到底什么事?
请听:
“文虎符如何了?”
“难!真难啊!”
“当然是难!不然何以叫你去!”
“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