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朝不景气啊,武皇帝以后,国朝实力日下,才被匈狗又开始欺凌,等哪天有武皇帝这般的雄主,咱们又能打进草原,痛宰匈狗。”萧长林显然也感到憋屈,但他看来这还是国朝不济的原因。
萧文知道说服萧长林无望了,叹了口气,求人不如求己这个道理难道不明白吗?指望封建主义下的皇朝,母猪都能上树了。
“快带小辈们随着乡亲走,黑夜迁移,不要掉以轻心。”萧长林打发萧文,自己也去忙碌别的了。
又被赶走的萧文憋屈,他心中自语:
“都畏惧匈狗如虎豹,我就不行这匈狗有多凶残!中国古代历史上彪悍的游牧民族多的去了,强如匈奴突厥蒙古,还不是被重新建立的朝代吊打?”
想到这,萧文下了决心,开始找自己的“队伍”。
萧军、萧成他们被安排在第二梯队当中,正在帮助乡亲收拾撤离,萧文过去后趁着天黑混乱,悄悄将众人拉到一边,道:
“兄弟们,都说匈狗凶残,三叔公、八爷哪怕是长林叔,都畏惧匈狗如虎豹。可是我就不信,同样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匈狗哪里厉害了,咱们悄悄留下来,看二壮叔他们怎么打匈狗,怎么样?”
萧文有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一则是因为莽山这里毕竟是萧家庄的主场,重生八个月没少来山上晃荡,萧成萧军他们也都是在这长大,闭着眼睛估计都能瞎跑,二则呢暗中又有六号保护自己,所以他才敢提出这么胆大的建议。
而其余少年们,在听到了萧文的想法后,瞬间就热血沸腾了起来——他们平日里被庄里长辈操练,军队中的杀敌技天天在练,论打架十里八乡的谁不说萧家庄的儿郎能战善战?少年人又是热血年纪,这么胆大包天的建议正合他们的胃口。
“好!”萧成第一个赞同:“反正莽山这里咱们熟悉,真要是有意外,咱们也能摸黑跑的远远的,不就是匈狗吗?我就要看看匈狗是不是各个都长了三头六臂!我听我爷爷说过,他们那时候砍匈狗的脑袋比切西瓜还要容易!”
“干了,文少爷,我们都听你的!”萧军激动的说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要是贸然和匈狗开打他们还可能担心犹豫,可是跟在萧二壮后面看看怎么打仗,这点胆量大家还都是有的。
“好!”萧文大喜,不亏上莽山边上长大的二郎们,这胆量棒啊,他道:“兄弟们,咱们悄悄先藏起来,等大家伙走了咱们就摸到二壮叔后头去。”
在萧文的带领下,一群热血的少年郎悄悄的隐入黑暗当中,目视着队伍的撤离。
夜间仓促转移,谁又顾得上注意这群刻意隐起来的小子?分成几个波次撤离的乡亲,还都认为这十几个毛孩子都在别的队伍当中。
等三个队伍全部离开以后,之前的营地内就剩下萧二壮他们和三叔公一行老人了,借着火光萧文看到三叔公又对着萧二壮叮嘱了一通,最后才和同行的老人举着火把战战巍巍的挪动离开。
估计是八爷他们不放心老人们,刻意留下了十来个二十来岁的壮汉。
这些壮汉陪同三十多位老人最后离开了狼藉一片的营地。
“乡亲们,咱们往回走些,守在坡上等匈狗,”萧二壮招呼道:“咱们要为乡亲断后,哪怕是脑袋搬家了,也不能让天杀的匈狗跨过去,晓得不?”
“晓得。”一群身负重任的青壮高声回答,随即在萧二壮的带领下摸黑离开了。
他们可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一百多米的地方,十几个少年人正隐藏在黑暗中,目视着他们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萧文低声道:“二壮叔要到斜坡那里阻击,咱们悄悄跟上,小军小成,你们两个给咱们打头,吊上二壮叔他们,记得保持距离,别让二壮叔他们发现了,萧鹏、萧方圆,你们两个断后。”
萧文安排的有模有样,大家没有意见,缓缓的开始摸黑行动起来——这种摸黑跟随的刺激感、新鲜感,让这群少年们窃喜不已,激动的模样就连萧文都觉得好笑。
真是一群容易忽悠、热血的小家伙啊。
就在萧文他们离开后不久,树丛中窸窸窣窣的传来异动声,一个黑影从中站了起来。
如果有人看到这个黑影,定会惊叫出声——只见他浑身都包裹在杂草之下,一张脸涂抹的黑不溜秋的,仿若一只恶鬼。
不过和恶鬼不同的是,他有一双明亮吓人的眼睛,此刻正打量着前面挪动的队伍。
他就是萧文最大的底牌之一,被萧文称为“六号”的初始兵。
六号遥遥看了一眼鬼鬼祟祟摸进的小队伍,面无表情的猫下了身子,紧紧的跟了上去,并始终保持着三十多米的距离,他行进间几乎没有声响传出,断后的萧方圆、萧鹏两人,也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有这么一条的尾巴。
……
十三个少年胆大包天的躲在萧二壮他们不到七十米的地方,借助月光倒是隐隐能看见萧二壮他们的身影,因为距离太近,这群少年都不敢出声,都紧张的趴着,偶尔还焦急的望向山下。
从这里是能看到山下的村子,但夜幕笼罩之下,黑暗早就将村子隐藏了起来,居高临下望下去,只能看到一片的黑暗。
等待是无聊的。
所以和萧二壮他们期盼匈狗不回来的念头不同,这群少年都在暗中念叨,为什么匈狗还没有来——也不知道嘀咕了多久,终于,在山下黑暗的尽头,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