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除了剑辉留在刘知府的跟前照看着刘知府,其余的人都各自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此时,小兰正趴伏在屋顶上,等待着师兄的出现。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在刘知府居住的知府后院突然出现了几盏白色的风灯,紧跟着是若有若无的拖着长音的女孩子声音不时地响起:“刘郎,刘郎,这灯漂亮吗?”
坐在刘知府旁边的剑辉听见了,猛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出去,躺在床上的刘知府赶紧拉住他的衣服,并轻声说道:“不要上当!”但是剑辉还是忍不住朝门外看了一眼,转脸看到刘知府对他直摇头,他才很生气地重新坐下来。
“呼呼,”一阵阴风吹过,院里的那些风灯摇摆了几下,然后又稳稳地停留在半空中。只有那棵梧桐树的树枝经受不住阴风的骚扰,开始上下左右一通乱摆,随着这些树枝的摆动,一个披散着头发,身穿白色长服的女鬼不知道从哪里飘了过来,到了刘知府的屋门外时,就在窗外的位置不停地飘来飘去,嘴里面不断地喊着刘郎。
剑辉不害怕,但却很生气,他又一次站起来想要出去看看这是谁在外面整幺蛾子,可是刘知府仍紧紧按住他的手,坚决不让他出去。他冷静了一会,想到如果他真的出去了,也许他这边刚刚离开房间,刘知府后脚就会被人给杀了。他这才强行按住自己一而再想出去的冲动。
“刘郎,是我呀,我是你的小梅呀,我死的好惨,你一定要跟我报仇呀!”剑辉突然听到门外的这个女鬼是小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又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就看到一个欣长的身影掠到女鬼的跟前,一手抓住女鬼的头发带着女鬼飞走了,这不禁让剑辉感到惊诧,同时心里面对那个被抓走的女鬼有些担心。
然后门外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地打斗声,打斗声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随着打斗声的停止,院子里风灯也突然消失了,院子里的树枝也不再摇摆。整个知府后院重新又恢复了宁静。
刘知府看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让剑辉出去看看,当剑辉走到院子里,只见地面上除了残留着一些树枝、树叶,就看不出有别的什么打斗痕迹。剑辉不禁眉头皱了一下,咂摸着嘴,有些奇怪地回到屋里。
而这时,在知府的后花园里,小兰已经卸去了所有的伪装,用剑顶着一个个子矮小,脸上横七竖八有多处伤疤的中年男人。
“敦巴,这是我的地盘,你为什么要过来捣乱?”
“哼,你的地盘?你潜伏在这里几年了,你做过什么吗?不仅什么都没有做过,还被那些汉人同化了吧?你不但忘记了自己的金人身份,也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
小兰把剑朝敦巴的胸膛使了点劲,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我怎么做事你不要管。”
“你以为我想管,还不是他师傅老人家被人逼的没有办法了,才让我赶紧出手的。”敦巴抬头看了眼小兰,只见他提到师傅时,小兰的眼睛里有亮光闪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了。
小兰把剑朝剑鞘里一送,转过脸对敦巴说:“你走吧!”
敦巴看了眼小兰的后背,转过身倏忽一下飞到了屋顶,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兰没有转身,径直离开了后花园。
她没有看到,子沫蹲在一株花的旁边,捂着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这是中午听到外公说知府里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在装神弄鬼,强烈的好奇心让她从吃过晚饭后就藏在外公屋外的一棵树上,她亲眼目睹了那几盏风灯在院子里飘来飘去,也亲眼看着女鬼在外公的屋外来回飘荡,当梧桐树树枝左右上下摇摆时,她紧紧抱着树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等树枝不再摇摆时,她才发现院子里的风灯没有了,女鬼也消失不见了。
但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个影子飞快地向后花园奔去,她又偷偷地跟在影子后面,在她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个子修长的女孩子用剑顶着一个身形矮小,头颅巨大的男人。
子沫的心里一阵激动,特别想把她看到的情景分享出去。她想了一下后,就朝小兰的住处跑。
可等她跑到小兰的住处时,小兰床上的被子散乱,人却不在床上。子沫心里有些奇怪:“这半夜三更的她能去哪?”
她撅着嘴坐在小兰的床上等小兰回来,已经重新易容过来的小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子沫坐在自己床上,就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问子沫,“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啥去了?”
“我肚子疼,上茅房了。”
子沫一听小兰去茅房了,赶紧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摸摸她的头,又摸摸她的胳膊和大腿,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说着,小兰就朝床上爬,子沫刚想把看到的事情告诉小兰,又怕她害怕,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小兰爬到了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子沫看她睡着了,就给她掖了下被脚,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子沫走后,小兰又睁开了眼睛,她盯着屋顶,陷入了回忆当中。
二十年前,她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那天月色皎洁,漫天的星星美极了,无缘无故失眠的她坐在离家不远的一处高岗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象着自己长上了翅膀,飞越了高山,来到一处湖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