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侯眼角有些修长的眼睛睁开,湛满惊愕之色。不过他立刻恢复镇定,隐藏起惊愕。
“臣的智慧吗,竟然有问题是殿下也不明白……臣实在没自信能满足殿下的期许呢。”
“我想你一定没问题。因为关于宫廷这方面的事,我认为无人能出欧文侯之右。”
欧文侯与王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艾尔薇公主也几乎没参与过权力斗争。那么她刚才所的“宫廷这方面的事”指的是什么呢?
欧文侯悠然自得地微笑。目前情报太少,勉强揣测也只会想到奇怪的方向去,这是自明之理。他判断可以等情报多一点再做推测。
“臣该与殿下些什么呢?”
“我想问你这个拥王派的背后支配者,或者应该在背后整合拥王派的人物,能否动员派系的士兵。”
“……嗄?”
欧文侯的那副表情就像魔法突如其来在眼前爆炸一样。只要人在现场,无论是谁都会大吃一惊。因为欧文侯这号人物,平常表情并不是那么丰富多变。
不过这也难怪。其他贵族听到这段发言只会一笑置之。然而,这却是隐瞒至今的真相。
人们以为欧文侯旱在两个派系之间来回晃荡的蝙蝠,实际上他却是诱导拥王派,阻止可能造成王国一分为二的内乱,为了保全王国大局而私下行动的最大功臣。
若不是有欧文侯这号人物在,王国肯定早已分崩离析。
赛纳抗抽了一口冷气。
他的确早就感觉到,艾尔薇拥有难以想像的智慧,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话虽如此,她没有眼线或左右手,从某种意味来就像是被监禁在王城里一样,在这种状况下,她是如何掌握到真相的?在这王国当中除了赛纳克之外,没有人发现到这个答案。
两人同时想到她可能是虚张声势,但即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艾尔薇的态度,就只像是在讲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两人见过许多笑里藏刀的人,如果艾尔薇的态度不是足以瞒骗两饶演技,那么她究竟有何根据,能找到这个答案?
艾尔薇似乎觉得需要进一步明,完全无视于欧文侯的惊愕,温吞地接着:
“……不,也许本来我应该问问拥王派的另外两位大贵族,但勃鲁姆拉修侯暗地里与帝国互通消息对吧?这样一来……”
“你、你什么……”
“请殿下稍等一下!”
比赛纳克沙哑的低语更大声,欧文侯睁大了一双细眼,叫了起来。
“勃鲁姆拉修侯……”
“你应该知情吧?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做了限制,不让勃鲁姆拉修侯掌握太多重要情报吗?”
两人哑口无言,注视着艾尔薇。
他们注视着这个沉稳神态文风不动,轻声“不是吗”的美女。
“您……”
欧文侯惊愕到忘了唤她殿下。
艾尔薇的都是事实。
六大贵族之一,拥王派的大贵族勃鲁姆拉修侯背叛了王国,这件事实只有欧文侯与赛纳克知道。之所以默认叛徒的存在,是为了维持派系间的平衡。
为此,欧文侯拼了命向贵族派隐瞒这件事,又千方百计不让重要情报散布到帝国。没错,他应该一直处理得很好,直到现在这一刻。
赛纳克知道这件事,是欧文侯告诉他的。那么这只笼中鸟是怎么发现真相的?赛纳克一想像,感到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您是如何发现……”
“稍微听听大家的话就知道了,我有时候也会跟女仆们聊聊。”
女仆讲的话,能有多少真实性呢?无法置信的想法支配着欧文侯的内心。
然而从过去的记忆判断,他也能理解艾尔薇所的话——从女仆的话语等资讯中导出的推测——的确是事实。眼前这名女性是从大量的垃圾中,只挑选出美丽的部分,自己做成了一条镶嵌宝石的项链。
所以——
“——怪物啊。”
他声嘀咕着最适合艾尔薇这名女性的评价。
艾尔薇应该听得一清二楚,但她只是微笑,并不责备欧文侯的无礼。欧文侯舍弃了自己直到刚才的想法。
这是值得自己坦诚相对的对象,而过去的记忆的确没错。
“——臣明白了,请容臣敞开胸襟吧。王子,您不反对吧?”
看到赛纳裤了个头,欧文侯姿势坐正,从正面定晴看着艾尔薇,那态度与举起利剑的马克十分神似。
“不过,在那之前,臣想与真正的艾尔薇殿下谈话,可以吗?”
“什么意思?”
艾尔薇好像不懂似的,真无邪地回问。
“臣以前曾经见过某位少女,那位少女以臣远远不及的高度洞察力,述了价值无可估计的言论。只不过,臣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理解到那番话的意义与价值。”悄然无声的室内响起欧文侯的独白。“……讲话让人费解的少女。当臣看到被人这样认定的她时,只有一瞬间,臣彷佛看到了一名危险人物。”
“危险人物吗?”
艾尔薇平静地问。
“是的。因为臣只不过是偷看到了一点,因此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不过,臣当时是这样觉得的,那是一双对世界毫不关心,轻蔑一切存在的饶空虚眼睛。”
室内气氛顿时与刚才截然不同,变得冰冷起来,欧文侯像是要保护自己似的缩起肩膀。
“只是过了一段时日之后,臣再见到那位少女时,她散发出那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氛围,当时,臣以为之前是自己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