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应该没事吧。”“不用换。”我也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摆手拒绝。“我避一会雨,雨停了,能过河了还要赶路。这么穿一会没事。”我说完,突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她又笑了,“你还是个大孩子。”“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尴尬的气氛再次得到缓解。
“我叫大国。”我愉快的回答。
“你就是大国啊,我听说过你咧。”她的话让我有点意外,“你是那个什么作文得过奖的大国吗?”我点了点头。“呵,大作家啊,咯咯。”我被夸的有点拘束起来。“我叫兰姑,你肯定不认识我。我比你高两届呢,在镇中高中毕业的。”她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你的名字不错啊。”我感慨,“怎么不错?”“不认识的人也得把你叫姑姑啊。”她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要不服气,我给你排排辈分,你还真的把我叫姑姑呢。”她笑道。
我们捯饬了半天,结果还真的通过一个姑姑的奶奶的姨娘的外婆的关系,转了不知几道弯,和她搭上了亲戚关系,论辈分,我真的应该叫她姑姑。“这不能算。”我有点不服气,“这叫什么关系啊,都出了五代了。”兰姑被我的认真样子逗得笑出了眼泪。
屋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而且越下越急,天黑起来了。
“别急着走了,再等等吧。”“现在走比较危险。最近地里晚上有野猪哩”兰姑点着了一个蜡烛。我本来做最坏打算,如果不能过河,就计划原路返回镇上的,她说地里有野猪让我的最后一丝回家的希望破灭了,“你饿吗?”她问我,我还真的饿了,“你这里没有吃的东西吧?”被她一问,我肚子嘟噜咕噜的叫起来,“还有一点”,她转身从土床一个角落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两片面包,她递给我,然后又从床边拿过一个香瓜,“你凑合着吃点吧。没有别的东西了。”我接过来,狼吞虎咽的把面包和香瓜一扫而光。她看着我吃东西,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不知不觉的,夜深了,屋里也逐渐安静起来。
我坐在土床靠门的一角,望着外边噼里啪啦的大雨,呆呆的出神。
蜡烛快燃尽了,兰姑不知怎了,也突然没再说话,和我一样望着小屋外的雨,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有心事?”我打破沉默。
“我年底就嫁到外省去了。”兰姑回答,突然叹了口气。
“这是喜事啊,也是好事啊。”我逗她。
“可是,我都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媒人给带过来一张照片,我家里收了彩礼,就把事情定下来了。”她看上去有些心烦意乱。
我无语了,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阵风吹来,蜡烛燃尽了,灭了,小屋陷入黑暗之中,屋里静悄悄的,耳边仿佛除了雨声,只剩下几米外的旱水河突涨的河水汹涌的怒吼声。
“你困吗?”她在黑暗里问道。
“嗯,嗯。”我还真的有点困了。
“你把衣服换了,睡觉吧。”她柔声说。“你现在换衣服,我也看不见。”她恢复了快乐的情绪,咯咯的笑了。黑暗中她递给我一套干衣服,“这是我的睡衣,我长得比你高,你应该可以穿,把湿衣服换下来,交给我,我给你拧干晾一下,明天早上就能穿了。”
我还是觉得不妥,要拒绝她的好意,她有些急躁,“哎呀,你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似的啊。”“你怕我吃了你吗?”,我第一次被女孩笑话懦弱,黑暗中羞红了脸,把她的衣服接了过来。
“好吧,我换。”我接过兰姑的睡衣,感觉黑暗中的她扭过脸,面向墙壁。
拿在手里的睡衣有一股淡淡的黑土的气味。拿过衣服,想到兰姑近在咫尺,年轻的我有些莫名的兴奋和紧张,我慌慌张张的脱掉自己粘在身上的湿衣服,扔到土床上,拿起她的睡衣就往身上套。
一道闪电不合时宜的照亮了小屋,兰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头,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望着赤身luǒ_tǐ的我,四目对视,我脑袋一阵轰鸣,手似乎僵住了一般,愣在那里。
一阵更浓郁的黑土气息包围了我,同时我感觉一个火热而又充满青春活力的臂弯,柔软的缠住了我的躯体。
屋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香瓜地里,传来了阵阵哇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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