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六月的气温让长安的温度有些偏高,让住在这里的人也不免有些急躁。
卫子夫站在阁楼上,担忧地看着那遥远的北方。
“子夫,我亲爱的皇后您在为何担忧?”刘彻轻轻走到卫子夫的身后,笑嘻嘻地问道。
陈阿娇被废后的半个月,卫子夫便被刘彻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没有回应刘彻的打趣,卫子夫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你为什么把青儿放在上谷?”
她确实不懂军事,但她也知道这次匈奴人出现的地方就是上谷附近,手中只有一万人的江晓从那出兵,除非发生奇迹,不然和送死也没什么两样。
她也不懂什么政治,即使如今身为皇后,卫子夫也从未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她不想让曾经的自己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她也有点自私,她不愿意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女人是敏感的,在江晓来到长安后,卫子夫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江晓的变化。
那个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两岁,曾经又皮又跳的失忆女孩已经变了。
入长安以来,江晓除了面对她的时候还会真正地笑一下,其它时候不是冷着脸,就是挂着一副虚假的笑容。
她可以没有丝毫负担地放任黄河泛滥,也可以眼都不眨的用各种方式血腥地清除掉朝堂上的政敌。
当卫子夫知道陈皇后的那件巫蛊案,就是出自江晓的手笔时,她突然有些内疚和自责。
也是因为这份自责,所以卫子夫在得知是江晓建议放任黄河泛滥时,才会如此愤怒。
如果那晚在平阳府不是她的话,江晓是否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注意安全。”半个月前,江晓即将离开长安,卫子夫出城送行。
“现在好像是五月份吧?”江晓骑在马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卫子夫。
“唉?”卫子夫不解。
江晓眨了眨眼,“放心,除夕之前我一定回来。”
除夕之前……现在已经是六月了吧?
……
塞外,代郡以北两百里。
“跑跑跑!别回头!快跑!”
公孙敖骑着马疯狂地向南边跑去,数千士兵紧紧地聚集在他的身旁,同样不要命地催促着胯下的战马。
在他们身后的百米开外,是一大片穷追不舍的匈奴骑兵,黑压压的一片绝不少于四万人!
是的,他中彩了,而且是大彩!
超过四万人的军队,这实力估摸着不是匈奴的右贤王就是左贤王,即使不是这两个,那也是实力相差无几的其他部落。
而他公孙敖,只有一万人……
好吧,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一万人了……
匈奴人特有的鸣镝箭的尖锐响声在公孙敖耳边不断响起,每一次都会有一个汉军士兵的惨叫与之相呼应,不断地刺激着公孙敖的心脏。
他头一次觉得,回家的路这么远。
如果说公孙敖中的是大彩,那他左边的李广中的就是巨彩了!
因为他遭遇的是军臣单于和匈奴的左贤王,这两个部落的军队加起来绝对超过了十万人!
之后的事就没有悬念了,两个部落联合起来,对只有一万人的李广玩了个歼灭战,不负众望地把李广打了个全军覆没。
“李广!投降吧!我们单于很欣赏你,赶紧投降了咱们一起回去喝酒!”
数十名匈奴勇士将李广死死按住,并在两匹马中间拉了道网,将李广放了上去,高高兴兴地准备回去喝酒了。
匈奴人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李广撒了个谎,说他不会骑光溜溜的马,如今的汉朝已经有了马鞍,而匈奴人还不知道马鞍为何物。
(之前写于单太子的时候,芸阁忽略了这一点细节,承认错误。)
之所以撒这个谎,是因为李广想逃,他从未想过投降匈奴。
搞笑!他可是汉朝的将军,他还等着回去封侯呢!对匈奴人投个毛的降啊!
“看招!”
只见李广看准身旁一个匈奴人,趁着周围的匈奴士兵放松警惕之时,突然从网上纵身一跃,凌空跃起,正好落在了那个匈奴人的马上,夺过他的弓箭,咔的一声扭断他的脖子,将尸体踢落马下,拍拍马屁嗖的一声就跑没影了!
等李广跑到数十米开外后,一脸懵逼的匈奴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李广!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你不是说你不会骑光溜溜的马吗?看你现在跑得多快?”
“哈哈哈!兵不厌诈!老夫先走一步!”
匈奴士兵在后面狂追不舍,然而这一次,他们是怎么也追不上李广了。
与悲催的李广和公孙敖相比,最西边的公孙贺明显就要幸运得多了。
边关往北两百多里,绿色的大草原一望无际,匈奴人的影子他都没看见一个。
“嗯,这地方倒也是平静得很。”
公孙贺环视四周,马鞭一挥,一万骑兵调头就走。
他确实是不敢再深入了,草原是匈奴人的主场,孤军深入两百多里已经快接近他的极限了。
再远的话,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恐怕他就回不来了……
公孙敖损失惨重,李广全军覆没,公孙贺无功而返,至于最西边的江晓,在听从了赵破虏的建议后,一路狂奔四百多里,径直扑向匈奴人的圣地——龙城!
龙城虽说是城,但它于中原的城有所不同。
首先,龙城是由三连城组成,三座城连成一条直线,每座城之间相隔一百米左右。
其次,龙城的城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