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横苦笑道:“想要报仇,至少我们先得活下去再说。”孙语瑶向上一望,只见其上是云封雾锁难见山顶,白茫茫一片,山石林立,哪有路途可循,
孙语瑶心中霎时间一片凄凉,道:“我们现在要该怎么上去啊?”石横再突出一口血来道:“你们虽暂时逃得活命,但在这地方,又受了伤,岂非要活活饿死在这。”
孙语瑶听石横说“你们”一词,莫不是这石横在暗示自己将命不久矣,孙语瑶问道:“石横兄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石横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无奈苦笑道:“没什么,我本无事,只是我跌下来的时候落在山石之上,才跌落水中,此时肋骨尽断,受了重伤,我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
石横说罢,就听见“哎哟”一声,原来是那伍文定悠悠醒转,他看了看周围,道:“语瑶,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看你没事就好?”
孙语瑶气苦道:“这还不都是你害的,当时你若是不执著于此,怎么会被那李士实打下来,你使得是枪法,在那桥上如何尽展威力,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人家看你下来了,只想着救你,于是跟着跳下来了。”
伍文定见她气苦的样子,便安慰笑道:“对,我是执着了一些,不然也不会到这地步,看到你没事就好。走,我们上去。”
石横道:“你也受了伤,先等到你的伤势好些再说吧。”伍文定道:“不碍事的。”说完就强运了一下真气,顿时觉得气血翻腾,明白自己此时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也确需要一些时间复原。
孙语瑶道:“你还在逞能,你已经受了内伤,又有外伤,哪有这么容易复原,若是上去了岂不是送死,况且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上去。”
伍文定心知自己的伤势不轻,便不再逞能,其回头看着石横的样子,心知其也是受伤不轻,他对石横道:“石横兄弟,你没事吧。”石横道:“我的伤势比你重些,已经没得救了。”伍文定道:“石横兄弟不要气馁,会有办法的。”
石横道:“我心脉受到重创,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救治了,伍大人,我可否求你一件事情?”伍文定道:“是要我帮你报仇么?”
石横此时说话一件有一点断断续续,道:“不是,不是的,我们的仇人一样,你报仇了就为给我报仇了。”
伍文定道:“石横兄弟,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石横道:“你应该不知道,其实我与石通山同是苗人,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但是石通山后来却是一山匪首,而我却是其极好的兄弟。”
伍文定道:“不管你们之前如何,你们现在都是为国为民的英雄。”石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知道我的武功是跟谁学得的么?”
伍文定道:“说来奇怪,刚开始我觉得你并不会武功,可是后来你的刀法使得是越来越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横道:“这说起来实在是巧合缘分,教我武功的那个人的名字我并不知道,他也未曾收我为徒。只是教导我一些刀法上的武功。”
石横说完就把当时遇到朱祁钲和朱厚泽的情景说了出来,只是没有说这两人的名字。伍文定道:“你虽然没有拜师,但是他这样做法,其实就是你的师父了,
没有名,却有其实。怪不得我看你不像是会使刀法的人,但是其后却使得越来越好,原来是这么回事。”石横道:“那我就称呼他为师父吧。”
孙语瑶道:“你和你师父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面么?”石横道:“当然是有的,不过是在极为尴尬的境地中见的第二面,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伍文定道:“尴尬的境地?这是什么样境地?”石横苦笑道:“当时我一人到石通山那里去游玩,那石通山占山为王,没有想到当时其手下居然拦住了行路师父,当时石通山又不在,幸好我看见了师父被拦住,便上去劝说那些人不去为难师父的行路,
那些人见是我,便没有为难师父。”孙语瑶道:“听你说的话,你师父的武功也是极高的,难道会害怕那几个匪徒么?”
石横道:“那倒是,我当时也这般问起师父,当时他身边之人就说是师父向来仁善,从来不会去显现武功伤及他人,即便他们是土匪,我当时听了,心里对师父更加敬佩,师父见我和那些土匪有往来,便对我出言相劝,说是习武之人,当做正义之事,不可行奸佞。”
伍文定道:“这是你和师父见的最后一面?”
石横道:“是的,在那次师父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我从师父的神情中来看,我知道师父对我是极为失望的,他当时定是以为我也是行匪事之人,
要知道如今石通山已经不是土匪,我石横也从来没有做过土匪之事,如今我人之将死,只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师父。这件事我并非强求,你们能够帮我便来帮我,不能则就不能,石横不是强求,不知道可否?”
石横说完再咳出了一口鲜血来。伍文定道:“即然这样,有何不可呢?此事我一定会帮你的,可是石横兄弟,你的师父姓甚名谁?”石横失笑道:“我从来都不知道师父的名讳,我只是知道对其身边多交教导的一个徒弟的名字叫做朱厚泽。”
孙语瑶大惊道:“朱厚泽,我们知道此人,这世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巧了,你知道么,其实此人就在南昌城中,他与王大人一道,意在对付朱宸濠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