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轰滥炸,一阵猛烈射击过后,多螯蟹的白肚皮上插满了红缨麻醉镖,微风吹动,煞是好看。
背壳硬如钢板,但腹部却柔软如纸张,扎在上面发出咚咚清脆声响,听起来很悦耳,这让四人精神一震,狂喜中射击更猛烈。
“我让你欺负我,我让你要吃我,我让你嚣张,看我把你打成筛子,这口恶气你就照单全收了吧!”
孙闵面目狰狞,开枪疯狂射击,好不痛快:“不要抵抗,不要犹豫,今天你就是我的了。”
楚梓秀站在一旁,不疾不徐放枪射击,并没如孙闵这般疯狂,也没曲达施等人那般紧张,倒显得风轻云淡,随意处置。
自第一声枪响到多螯蟹全身麻醉,高举的螯钳咄的一声落在金属板上,射击才算止歇。
孙闵欣喜若狂,雀跃的跑向晕倒的多螯蟹。
刚跨两步,身后便传来少女的喝止声:“等等,别着急靠近。”
身随声动,声贯双耳,肩头白皙的手掌已经搭在上面,用力回拉,蹬蹬向后退了三步,来到奔跑的起始地。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孙闵被楚梓秀拉回,令他惊诧的是瘦弱的身体中竟然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肩头传来阵阵疼痛,那是被少女用力拉回时,按压所造成的。
揉着肩膀,孙闵疑惑不解,问道:“干嘛拉我,还这么用力,你是怕我缔结印记,还是怕我抢头功?”
少女沉默不语,都没看孙闵一眼。
孙闵有些恼怒,刚想上前理论,只见楚梓秀的右手中突兀握着一把精致骨刀,骨刀白亮如雪,银光耀眼,只晃的他眼晕,不敢上前。
“你你想干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
少女吐了口气,右臂抖动,用力外甩,掌中骨刀被她精准的抛向大螃蟹骨节处,但见本来麻醉效果袭遍全身昏晕过去的多螯蟹,忽然醒转,螯钳,八腿,上下舞动,发出咯吱声响,可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陷阱的束缚。
“这”
双目所及,孙闵羞愧,转而尴尬一笑,感谢道:“多亏你了楚梓秀,要不然我要被这家伙给暗害了,刚才是我一时冲动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别见怪。”
少女转过身,笑着摇了摇头,笑容柔和仿佛暖春开放的花朵,带着阵阵香味,沁人心脾。
但下一瞬,眉头深皱,眼眶湿红,鼻头一酸,泪水扑簌簌淌了下来,哽咽道:“我的哥哥就是这么死着,眼泪滴在衣襟上。
“哥哥?”
伤心事不便多问,只等倾诉者敞开心扉,自述痛苦经历。
“那头八爪就是装晕,骗我临近,哥哥为了救我被它夹中,当时的陷阱可没大师做的这般精致,哥哥被夹,多螯蟹猛甩猛砸,哥哥”
眼泪如溪流般绵绵不绝,头下身上,衣襟已湿了好大一片。
一旁四人脸色哀痛,感同身受,能想象到当时场面有多悲惨。
孙闵哀痛间不免好奇,道:“哪还有一名同伴是被另一只螯钳夹中?”
少女拭去眼泪,努力恢复平静,轻声道:“不是,是在救我时,逃的慢了,被下砸的螯钳击中”
最后“化作一滩肉泥”楚梓秀实在是说不出口,干了的脸颊再次变成河沟,任苦涩热泪缓缓流过。
少女的身世一清二楚,想来是没有了哥哥的庇护,又觉她是个女孩子,是个拖油瓶,部落余下的两个同伴不愿意被拖累,排挤她。
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哥哥逝去,两名同伴有非分之想,楚梓秀借机逃了出来,黑暗地下城凶险万分,两人不愿费力寻找,想她自生自灭,一个人也活不了多久,只是可惜带走了刚刚驯服的多螯蟹。
不过,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梓秀姐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么伤心,想它也是徒增烦恼,现在应该好好活下去,你哥哥在天肯定也不想看你如此伤心,希望你努力活下去,直到从这万恶的地下城走出去。”
狄聆大眼睛眨呀眨,眼泪滚了好几圈,终是让她忍住没有哭出来,想到自己外出的哥哥,恨不能现在就见到他,自己也决定往后做事一定小心再小心,决不能马虎大意,更不让哥哥担心。
注意力全部聚焦在楚梓秀的身上,一旁装晕苏醒的多螯蟹,咯吱咯吱动个不停。
孙闵将伤心化作愤怒,想到自己死去的同伴,举枪便是一顿猛击,突突突麻醉枪中的红缨麻醉镖疾风骤雨打在多螯蟹腹部,发出一阵阵闷响。
五人合力射击,十分钟后多螯蟹坚持不住麻醉效果,晕了过去。
孙闵谨慎,狐疑的盯着眼前晕倒的节肢动物,试探道:“是不是又一次装晕。”
学着楚梓秀帅气的抛刀法,孙闵拿了一把铁质匕首丢了出去,可以想到,他哪里有少女如此熟练的技法,匕首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匕首撞在蟹背坚硬的外壳上,高高弹起,飞了出去。
孙闵尴尬,头一缩,脸一红,讪讪道:“见笑了,见笑了!”捎了捎头,将脸转向一旁。
楚梓秀嘴角含笑,左右双手各拿一把骨刀,刷刷两声,分别刺向两处不同骨节,精准命中,入骨三分。
匕首在先,骨刀在后,打在昏迷的多螯蟹身上,过了片刻见没反应,五人才放心的走了过去。
在满是铁柱的陷阱中搭了一个简易的平台,有斜坡方便上下喂食。
多螯蟹被击晕,还不算驯服,根据情报,多螯蟹驯服并不困难,就是要费点事,主要在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