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则是来贺寿的各府的夫人小姐们,正三三两两的吃着茶,小声说笑着。
杨氏忙上前屈膝给容太夫人见礼,笑容满面的道:“祝太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后面君璃姊妹几个随即也齐齐拜下,口称:“恭祝太夫人灵椿龟鹤,月好风清。”
容太夫人亦是笑容满面,忙命丫鬟:“姨夫人是贵客,快搀起来!”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君璃姊妹几个,笑问杨氏:“这些莫不都是姨夫人的女儿们?”
杨氏欠身笑道:“回太夫人,是的。这是大女儿,这是二女儿,这是三女儿,最小的是四女儿。她们姊妹平日里少有出门,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老人家不要见怪!”
容太夫人闻言,啧啧赞道:“姨夫人可真是好福气,四个女儿都生得花朵儿一般,可真是让人羡煞。”向一旁侍立着的大杨氏道:“可惜咱们家女孩儿少,这一辈统共也只得莲儿菡儿两个,不然也似今儿姨夫人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出去,不知道多惹人羡慕!”
大杨氏今儿个穿了缕金百蝶穿花大红织锦通袖衫,洒金绯红凤尾裙,头戴赤金红宝石正凤钗,耳朵上垂着红宝石耳坠,整个人显得既华丽又稳重,闻得容太夫人的话,不由笑道:“娘若是喜欢,明儿媳妇便接了外甥女儿们过来小住,再将她们与莲儿菡儿一道,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娘带出去让人羡慕羡慕可好啊?”
说得容太夫人十分喜悦,道:“就怕姨夫人舍不得!”
杨氏忙笑道:“能让她们姊妹跟着太夫人学些眉高眼低,妾身求还求不来呢,又岂会舍不得?就怕她们愚钝,惹您老人家生气!”
大杨氏也笑道:“娘只管放心,我妹妹就算再舍不得,媳妇儿也有法子让她舍得的,娘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领着一群同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孙女儿们出去显摆罢!”
一边说着笑话儿奉承容太夫人,一边还能用眼睛不时的瞅瞅这个,瞄瞄那个,以眼神指挥厅里众服侍的丫鬟上茶递水,奉漱盂手巾,以致厅内客人虽多,却始终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看得君璃不由暗暗感叹,大杨氏的确有两把刷子,也难怪能以填房身份,将侯爷夫人的位子坐得稳稳当当!
婆媳姊妹几个正说得热闹,又听得人高唱:“东阳侯夫人携两位少夫人到——”
君璃注意到杨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郑重起来,君琳也立时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眼里还有紧张一闪而过,不由暗自诧异,这东阳侯夫人难道跟杨氏母女有仇不成,以致她们一听见她来了,便如临大敌?
东阳侯夫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穿一身大红色金丝镶牡丹的衣裙,头上戴了支八宝玲珑衬金缕的华胜,看起来雍容华贵,她身后跟着的两名女子一着榴绽百子大红石榴裙,戴金镶玉蝶翅步摇,一着对襟羽纱衣裳配烟云蝴蝶裙,戴赤金点翠牡丹缠枝头面,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显然是东阳侯夫人的两个儿媳无疑了。
“恭祝太夫人增富增寿增富贵,添光添彩添吉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东阳侯夫人一进来便领着两个儿媳盈盈下拜。
早被容太夫人命丫鬟搀了起来,笑道:“程夫人太客气了!你婆婆近来可好?咱们老姐妹也好些日子没见面了!”
东阳侯夫人笑道:“我婆婆也惦记着您老人家呢,偏昨儿个吃了半个桃子,夜里闹了两次肚子,因此不能来了,命我千万请您老人家见谅!”
东阳侯夫人话虽这么说,但在座的人却都心知东阳侯太夫人闹肚子是假,只怕不想来才是真,毕竟东阳侯府与宁平侯府虽都是侯府,但前者却至今富贵显赫,而后者却早已是大不如前,程太夫人自然不必来屈就容太夫人,——只这话不会有人傻到说出来罢了。
“原来君夫人已经到了,才在来的路上,我还与两个儿媳说,不知道今儿个能不能见到您呢,自上次见了您,我便深觉投缘,早恨不能再见了!”东阳侯夫人又与容太夫人寒暄了几句,便看向一旁的杨氏,与之寒暄起来。
杨氏忙笑道:“我上次见了夫人,也是深觉投缘。”看向东阳侯夫人的两个儿媳,“这便是两位少夫人罢?瞧这通身的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人嫡亲的女儿呢,可见夫人会调教人!”
东阳侯夫人摆手道:“她们两个素日里病的病,弱的弱,极少出来见人的,哪里及得上夫人的女儿们,个个儿都如花似玉?”一边说,一边看向杨氏身后的君璃等人,笑道:“个个儿都是好的,倒叫我不知道该夸哪一个了!”
杨氏便命君璃几个:“还不快上前来见过东阳侯夫人?”待几人屈膝见过礼后,又一一介绍,“这是大女儿,这是二女儿,这是三女儿,这是小女儿……”
早有跟来的丫鬟打点出了四支一模一样的水晶莲花钗和四串珊瑚手串来,东阳侯夫人因笑向杨氏道:“不过一点小玩意儿,让她们姊妹留着赏丫头玩儿罢!”
君璃姊妹忙道了谢,东阳侯夫人复又拉了君琳的手,细细打量了一回,笑道:“这孩子倒是有几分我那远嫁了的大女儿的品格儿,让我一见便觉得亲切得紧!”说着,捋下手腕儿上的翡翠镯子,不由分说套在了君琳的手腕儿上,“这是我家常带的镯子,还请三小姐不要嫌弃的好!”
那镯子水种飘翠,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君琳忙温婉轻笑道:“夫人言重了,这样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