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君璃与君琳一路无话的被簇拥着与前面的君珏容湛寇冲等人一道抵达君家上房,就见君伯恭与杨氏早已侯在那里,君珊君珊并君珮则陪侍在一旁,至于君家旁的族人亲朋们,则分男女俱各侯在外院的花厅并旁边的小花厅里。

依礼君璃与容湛一进门就该向君伯恭和杨氏行跪拜大礼。

君璃不想节外生枝,让跪便跪,反正跪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可还等着早些事完了,能与君珏单独说说话呢;而容湛虽恨死了君璃,满心不想与她做脸,到底没忘记往日宁平侯揍他时的狠劲儿,且也有顾及大杨氏颜面的意思,毕竟杨氏是大杨氏的亲妹妹,是以也很顺从的与君璃一道跪下,与君伯恭和杨氏行了礼,口称:“拜见岳父、岳母二位大人!”

君伯恭看起来一脸的欣慰,捋须笑道:“贤婿请起!”又问:“这两日,小女没有给亲家公亲家母并贤婿添麻烦罢?”

怎么可能没有!容湛将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好容易才强忍下已到喉咙的恶言,沉声说道:“多谢岳父大人关心,令爱……大小姐很好,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才怪!

君伯恭久浸官场的人,又如何会看不出容湛的言不由衷,面上却作不察状,仍是一脸的欣慰:“这便好,这便好!”说完看向君璃,正色训诫道:“虽说亲家慈和,贤婿好性,咱们两家又是亲上做亲,但你也不得恃宠而骄,任性妄为,须上事翁姑,中敬夫婿,下为众之表率也,切记切记!”

“谨遵父亲大人教诲!”君璃却只似笑非笑应了这一句,便再无他话。

君伯恭知道君璃不想与自己说话,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吩咐:“与你母亲见你众位长辈们去罢,大家都等你们有一会儿了。”

君璃淡淡应了一声“是”,便拿眼去看杨氏,见杨氏脸上虽带着笑,那笑却怎么看怎么勉强,不由暗自冷哼,后妈看见她落到自己亲姐姐的手里,不是应该很高兴很幸灾乐祸才是吗,怎么还是这样一副晚娘脸孔?

她却不知道,杨氏一开始的确很幸灾乐祸的,想着只等今日回门一过,大杨氏便可以让小贱人立规矩,名正言顺的想怎么揉搓她便怎么揉搓她了,几乎兴奋得一夜睡不着;且有大杨氏在,君璃嫁去宁平侯府这两日都发生了些什么,她自然都一清二楚,本来之前她还担心有容湛这个夫婿护着,大杨氏不好对小贱人做得太过,岂料小贱人那个混不吝的性子在对上自己的夫婿时,竟也不知收敛,一开始便将夫婿得罪了个彻底,岂不知女人在后宅生存,最重要最根本的倚仗便是夫婿的宠爱?如今小贱人却连夫婿与婆婆都一并得罪了,她且等着看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怎么哭!

杨氏原以为今日会看到一脸失落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君璃的,不想她看起来却半点失落也没有,脸上的笑容虽淡,却亦没有半点勉强的痕迹,就好像这两日与容湛之间的龃龉都没发生过似的,就好像她的婚后生活很幸福似的,这让杨氏一下子想到了当日自己的亲生女儿君琳回门时的情形,同样都是被逼嫁人,同样都是嫁了京城数得着的纨绔渣滓,凭什么小贱人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女儿却一脸的苦大仇深?

还有宁平侯府今日送来的回门金猪,也比当日寇家送来的大得多,——本朝习俗,出嫁女回门当日,夫家要送以证明女子贞洁的金猪,金猪越大,代表夫家对新媳妇越满意,同时也是告诉旁人,自家娶了个贞洁的媳妇,自家认可了这门亲事。

有关这件事,大杨氏一开始便向杨氏说过,不这样做,不足以向京城众人都知道君璃虽是二嫁,却仍是完璧之身,自家并没有捡汪铮年的破鞋,以宁平侯府如今的实力,自然不敢公然的挑衅汪铮年,可若不这样变相的向京城众人说明一下,宁平侯府的脸面实在没地方搁,且她在宁平侯和容太夫人面前也不好交代。

然饶是一早便知道个中因由,方才在看到宁平侯府送来的回门礼里那头硕大的金猪时,杨氏还是满心的不痛快,就算她知道这门亲事不是君璃愿意的,以后君璃的日子也休想好过,她依然满心的不痛快,凭什么她的琳儿就要受那样的委屈,小贱人却可以这样的风光,就算大家都知道,这风光只是面上的,至少小贱人还占了面子,不像她的琳儿,里子面子一样都没捞着!

因此两点,杨氏在对上君璃的脸时,自然再难笑得出来,只是当着君伯恭的面儿,她便是心里再不痛快,亦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一边安慰自己,今日过后,小贱人以后的每一日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一边强挤出一抹笑来,向君璃道:“大小姐随我来,你众位伯母婶娘们都等你好一会儿了,都想瞧瞧咱们的新媳妇今儿是多么的漂亮呢!”

君璃微扯了下嘴角,淡声说道:“如此就有劳夫人了。”与不再唤君伯恭“爹爹”一样,也不肯再唤杨氏一声“母亲”,省得侮辱了“母亲”这两个世间最美好的字眼。

于是杨氏打头,君璃随后,再是君珊君琳君璇姐妹三人,便被众丫头婆子簇拥着,去了隔壁的小花厅,至于容湛,则随君伯恭并君珏等人一道,被簇拥着去了外院。

小花厅里,来的君氏族中的女眷们并不多,一则当日君琳出嫁时,口出恶言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自然不肯再登君家的门;二来杨氏的为人让族中好些女眷们都颇瞧不上;三来宁平侯府这门亲事说实话真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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