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
秦友誓陪她跑步、吃饭、做功课,给她温暖的关心。
除了她的林驰哥哥,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她心里不禁美滋滋的,也忍不住猜想:秦友誓他是不是喜欢我呢?
可是她又想:怎么可能?他那么出色,长得又高又帅,笑起来还那么好看,而且学习成绩好,篮球打得也不错,跟林驰哥哥一样容易招人喜欢,他招一招手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少女心呢,怎么会喜欢我这个烦闷普通又难搞的怪物呢?
接着她又想到自己在秦友誓面前丢过的脸,落过的泪,出过的嗅……简直无地自容,秦友誓那样美好阳光的男生怎么会喜欢她这样灰暗无趣的人呢?是自己想太多了的答案马上就战胜了那个可能喜欢的答案。
可是,有秦友誓陪伴的日子是快乐的,哪怕只是想到这个人,她心里也是欢喜的。所以,这种关系也不错,管他喜不喜欢呢。
这种感觉,好像她在想到林驰的时候也发生过,但是秦友誓让她更加轻松、无忧。想到林驰的时候,她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或许三年多以前的事情,始终像个带着噩梦的定时炸弹,让她心生胆怯,触碰不得。
她心里太清楚:她和林驰的关心,只能隔着一条长河,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彼此才能相安无事。
哎,这好像是她现在唯一清醒的事情了。
周末,秦友誓又约她出去溜达。
这家伙,总是有无限活力。而她,反正不想留着宿舍跟别人相对无言,便痛痛快快答应了。
见面时,秦友誓有些失望地说:“你答应得这么快,我顿时觉得没有挑战了。”
“那要不我马上回去?”她故意赌气说。
“别呀!”秦友誓马上挽回,“出都出来了,现在回去你室友问起来你可不好交代。”
“她们才不会问呢!”她的脸色瞬间真的阴郁下来。
“你跟她们关系不好?”秦友誓凑过来试探地问。
杨枝马上躲开一点,冷傲地说:“你跟我保持着距离,省得她们瞧见了回头又得猜想个没完没了的。”
“不是吧,她们这么八卦?”
“哪个女人不八卦?”
“你呀!”秦友誓又凑过来,“我要是不跟你说话的话,你走着走着是不是就把就把我给丢了?”
“怎么会?”她心想:在外面我还指望着你带我回来呢,哪敢把你丢了?
坐在公交车上,她听着秦友誓耳机的歌,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上的人并不多,他们旁边的位置都是空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秦友誓总是可以找到这样不拥堵的路线。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秦友誓问。
“没有。”她说。
她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岁月静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无需担忧。
她想:如果生活总是这样,那我应该就不会病了吧?
“你为什么不跟你的同学玩?”秦友誓问。
“跟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说。然而她心里却想:哪里是我能决定的?别人不愿意搭理我这样的人罢了。从小到大都被人嫌弃的人,哪里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是不是别人觉得你太高冷了,都不太敢搭理你?”秦友誓说。
她第一次听到别人用“高冷”这个词形容她,所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秦友誓一眼,直到觉得他不像在撒谎,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我有么?”她不禁反问。
她只知道她的心时常在地狱里,那里有无限的黑暗,她什么都抓不到。所以,她像一个无名小卒,卑微到尘埃里,小心翼翼地活着,只想努力找到一丝光芒,然后借助这点光芒把她带到阳光普照的大地上。
这样的她,有资格高冷么?
她不过是把自己封起来,在找到光明前不让自己受伤罢了,然而久而久之,她就忘了怎么把这个封闭她的套子解除了。
别人看到的高冷,不过是她身上用来自我保护的套子。
“在我面前,当然不存在!”秦友誓笑了起来,“你就是要别人踢一脚才会走一步的那种人。而我是你的克星——我老喜欢踢人了!”
“你……滚!”她这么一声吆喝,车厢里投来了几双奇怪的目光,她吓得差点没钻到椅子底下去了。
秦友誓偷笑了好久,气得她差点没打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秦友誓:“你呢,为什么不跟你的同学玩?”
“我有跟他们玩呀,平时打篮球参加活动什么的。”秦友誓说,“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
“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有朋友一起玩不好好珍惜?这不是不知好歹嘛?
“没劲!”秦友誓说,“他们每天聊的话题差不多,无非就是吃饭打球看漂亮的女生,多没意思。”
她诧异,“那你跟我玩……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有意思?”
她只知道她是世界上最烦闷的人,她从来没见过比她自己还令人烦闷的人,怎么会有人觉得挺有意思呢?
秦友誓想了想,挺认真地说:“你呀,我看不透,像一本悬疑小说,我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哦。”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有些许失落。
随后,秦友誓又补充说:“不过随着剧情发展,我还挺喜欢这本悬疑小说的。”
她心里又稍稍吃惊:他是什么意思呢,是有点喜欢我的意思么?
她心里窃喜,可是却没有勇气问一个确切的答案。
看着还有几个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