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走了多远。石壁渐渐有些潮湿,地上也渐渐泥泞起来,我看了看地面,没有脚印,自己逃命时也没注意到有潮湿的环境,应该是我走错路了。我刚想往回走。眼光余角远方拐弯处有个黑影一晃,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却没有发现什么,地上一长串脚印,是人赤脚行走留下的,但是要比正常人的大,步幅要小的多,其中左脚明显有拖拉的痕迹,似乎很不方便。
我正犹豫追不追,后边却传来脚步声,很急促,有很多人的样子,这个地方根本无处可躲。我只好向前面潮湿处钻了过去,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几声狗叫。我暗叫不好,也加快了脚步。地面渐渐有了积水,两面石壁上也有了青苔。
前面越来越开阔,中间有几处石柱,奇形怪状。这里是花岗石,不是石灰石,按理说不会有钟乳石出现的,石柱上有藤萝缠绕。但我也顾不得研究这些,整个地面被水所覆盖,这里没有灯光,远处的光影影地晃过来,整个洞水雾缭绕,看不清楚有多大,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但听见有轻微的水声响动。
我也搞不清水里面有些什么情况,只是拼命地向前逃命。穿了过去,有一个狭窄的通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刚跑到通道口,一梭子弹打在石壁上,火花四溅,有碎片溅在胳膊上,灼的生疼。
后面的追兵已经冲了过来,两只大狗狂叫着窜了过来,这两只狗又高又壮,象黑豹一样,我心中一惊,掉转身子,举起了枪,但水气更大,只听见狗的狂叫,却看不见狗的身影,狗叫的越来越响,但是狗的声音并不是凶猛,而是恐惧和哀求。
我努力平静下来,慢慢向后退去,一个黑影冲破了水雾,扑到了洞口前,他浓厚的皮毛一块块的脱落,露出鲜红的肌肉,象是被什么东西一块块扯下来的,冲到我面前的狗已经没有了凶猛,只有了哀鸣,眼里满是乞求。但是还没有立足,突然象是被什么大力拽着一样,从我面前快速后退,消失在水雾之中,悠长的哀鸣戛然而止。
而后面那群人已经冲了过来,叫骂已经变成哀号,变成了命を助ける.(日语救命)。枪声四起,在水雾中闪烁着亮光。见鬼,我知道不,我们掉入了陷阱。
我舍命向通道里面爬行,脚踝一疼,有东西缠住了我,我知道不,好在刀一直在手,就没入鞘,我向后一挥,日本刀锋利异常,刀至处如入败草。我刚想站起来,于水雾中无声无息有一黑影窜了出来,那东西纤细灵敏,枝枝蔓蔓,竟然是缠绕在石柱上的藤蔓,此刻的他们象是魔鬼的触角,显得非常邪恶。
我不断地挥刀,一步一步向后退去,这时水雾中的叫骂痛哭都已经停歇,水雾中静谧下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了过来,还有咯吧的声音传来,象是有人咀嚼骨头一样。我的手心被汗湿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不住地挥动手中的刀,期望砍断那些藤蔓,阻挡他们的进攻。那些藤蔓似乎有了灵性,也害怕我手中的刀,忽进忽退。
我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整个通道是向上的,很是不平。那些藤蔓渐渐不追了,最后都缩回到黑暗中,估计是距离够不着。我才定下心来,感觉脚踝处疼的厉害,我低下头,把脚脖处还缠绕的半截藤蔓取了下来,我脚踝处鲜血淋漓,那半截藤蔓上长满了坚针一样的刺。
我割下以了伤口,慢慢地转身向后走去,前面是什么情况我也无法顾及了,但我宁愿和魔鬼去决斗也不愿再和这种嗜血的藤蔓打交道了。通道在一点点上升,越来越暗,渐渐没有一丝亮光。我用刀指向前方,不住地挥动。把他当作我的触角,代替我的眼睛。
我一拐一拐地向前,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由于开始急于逃命,也没有数走了多少步。只是感觉纳闷,这是什么通道,修那么窄那么长。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前面刀尖所触坚硬,我感到不,伸手四处试探,双手所至之处,都是冷冰冰的石壁。我暗暗骂了一句,莫非这是当年日本人的半拉子工程,我还是要折回去和那些见了鬼的藤蔓打交道,想起那条狗身上鲜血淋漓的样子,我实在没有勇气走过去面对。我慢慢靠在石壁上,不知道陈头他们几个怎么样了,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勇气在一分秒地消失。
突然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我心中一喜,倾耳细听,果然是有人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这说明我离他们所处距离并不远。可是伸手所触及之处,还是石壁,并没有其它通道。
我伏在石壁上,凝神倾听,那声音渐行渐远。我用手在四处轻轻磕打,最顶处的声音明显与周围不同,显得清灵一些。我心中暗喜,慢慢发力,慢慢露出一点缝隙,我不敢动,害怕动作太大惊动别人,我再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什么动静,猛一发力,盖在上面的东西被我推开。刺眼的光亮让我猛地缩回了身子,低下了头,过了好一阵眼睛才适应。
我的前面是个宽阔的大厅,宽阔的让人感觉到这不应该在山腹中,而是在广场里。到处是横七竖八的铁轨,废弃的车辆、废弃的设备,暗红的地面,白森森的呵,还有四通八达的通道。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屠杀过的大型工地。
我所在的通道在一面墙壁上,位置约有半人高,我悄悄钻了出来,通道外面是一个推拉的盖,象这样的盖板有四个,应该是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