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半晌,才发出声音:“阿……阿姨,我和弟弟从这里路过,不是有意打扰您的,阿姨,您怎么会被人锁在这屋里?难道你也是被坏叔叔给抓到这山里的?”
女人闻言,瞬间泪如雨下,但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止住泪水,叫六福上前,哑声:
“朋友,你不能在这家里多留,你得带着你弟弟赶紧离开,听阿姨的,走得越远越好,如果你能走出这大山,就找公安叔叔来这里救阿姨,姑娘,你记住了没有?”
“嗯嗯嗯,我记住了,阿姨,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只要我能和弟弟离开这山里,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公安叔叔来这救您的,还要救那些大姐姐和朋友们。”
六福眼里泪水闪烁,抬手帮女人擦脸上的泪:“阿姨不哭,我脑子可好啦,我不会忘的。”
铁链的一端在一根木柱子上固定着,女人能活动的范围仅限这柴房里,她:“你去旁边的屋里找找,那儿有个能装水的葫芦,对了,你再去灶房把火柴装上,再找找有什么吃的一起装上,这样你们有吃的有喝的应该能坚持一段路。”
见六福站着不动,女人催促:“快去,这家里的人在地里干活,等他们回来你和你弟弟想走都走不了了,他们要么把你们留在家里干活,要么把你们卖了,日子肯定不好过,听话,快去把阿姨让你找的东西全装起来。”
“好。”
留石头在柴房,六福动作迅速,不多会提着个鼓囊囊,打满补丁的布兜回到柴房。
“我叫苏芹,我家在s市,我丈夫叫单润川,我……我失踪好几年了,姑娘,你找到公安就把我的名字和我丈夫的名字,还有我丈夫工作的单为告诉公安同志。”
没错,这个被铁链锁着脚的女人就是被乔佩逼得落水,没死,被人救起的苏芹。
那日,苏芹落水后有挣扎,奈何她大着肚子,动作实在笨拙,以至于被水流一路冲走。
她醒来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最后还是身边的老太太告诉她,她叫春兰,是她家大儿子的媳妇。
脑袋里一空二百,但感觉告诉她,她绝对不是那老饶儿媳妇。
被老太太母子夹在中间又是坐火车,又是坐汽车,后来还坐牛车,再走了不少山路,带到了这个家里。既然心里不认同老人的话,那她就不乐意被老人嘴里的大儿子,她所谓的丈夫触碰,再,她肚里还怀着孩子呢,根本做不来那事儿。
后来她把孩子生下来,是个儿子,但她依旧不让男人碰她,可她没有记忆,也不知该往哪去,就在这个家里和男人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
熟料,三个月前,对,就是在三个月前,她突然想起好多事,准确些,她的记忆回来了,原来……原来她叫苏芹,她是被乔佩逼得失足,落到河里的……
回忆起往事,她既痛苦又愤恨,痛苦差点和儿子命丧黄泉,和丈夫不得相见,愤恨乔佩心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