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阝通急的跳脚,道:“大人,那姓徐的根本就是要给杨公难看,一封书信有什么用?这种事,唯有给一点颜色才成,户部那边的人,已经有人打了招呼,说是使劲的闹,阄出事来,让他这新官焦头烂额才成。会馆那边,读书人已经炸开锅了,眼下怕是已经都聚在了户部,到时候大人和诸位同乡的大人亲自出了面,这件事就能水到渠成,可是大人若是不出这个头,咱们就算闹得再凶,又有什么用?”
陈新苦笑,#阝通的话里话外虽然说的客气,对他礼敬有加,可是他却知道,#阝通有点儿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只是这个时候,他拒绝是不成的,一旦拒绝,至少在四川,他陈家就要遗臭万年,到时候死了人,肯定都算到陈家头上,他只得道:“这件事,先看着办吧,你需联络好杨学士,到时老夫和他一道出面。”
邓通得了许诺,顿时笑了,连忙告辞。
出了陈府,坐上轿子,他继续吩咐轿夫道:“去大理寺少卿郑家,让人及早去递上名刺……”
户部部堂外头,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话说徐尚书本就是造势的高手,可是谁晓得,今日居然被人给造势了。
这些愤怒的家伙们一个个疯了一样,一起要户部拨钱粮,不拨就不走。
更耻的是,这些人既不闹事,也不冲入部堂,却是一个个跪在地上,凄凄惨惨切切的模样,就仿佛徐某人爆了他们的菊花,一片哀鸿。
若是他们闹事倒好,一旦闹了事,顺天府肯定要拿人,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可偏偏他们跪着呜呼哀哉的陈情,一副副可怜相,却最是麻烦。
因为你不能压,一压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赶人,就算赶,也赶不动。
况且户部部堂里的官员,除了一些王学的铁杆,大多数人都和徐谦不是一条心,甚至有人在自己的公房里,一个个就等着看徐谦的笑话。
指望大家同心协力,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家找的就是尚书大人,找的就是徐谦,和大家都没关系,他们也绝不可能帮徐谦出什么头。
形势很孤立,便是连那理报也开始发出声音了,抨击某尚书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不顾灾民死活。这个某字,实在是深得中华文化的精髓,因为虽然用的是某,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傻子都知道,人家说的就是你徐谦,某字现在的代名词也就是徐谦。
坐在值房里,徐谦并没有被外头的事而惊慌失措,反而如老僧坐定,看着一份份各清吏司送来的公文,这些东西,有助于自己熟悉户部的业务,也能分清户部官吏们的职责,虽然知道户部是管钱粮的,可是具体如何管,徐谦毕竟是门外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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