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尽皆应了,见嘉靖话,正要告辞出去,却听嘉靖道:“先不忙着走,陪朕去见母后,朕也烦闷,你在边上给她老人家可以逗逗乐子。”
徐谦心里腹诽,老子是侍读,又不是小丑,逗个什么乐子?
不过眼下刚刚得了嘉靖的好处,倒也不好婉拒,跟着嘉靖又回到慈宁宫,此时宾客们大多都已散了,张太后和王太后在一起吃茶,永淳公主则是乖乖坐在一边,王太后道:“方才就没有一个看中的?哀家看,这些人都不错,尤其是那些校尉,家世都是极好的,看品性也好,许多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红秀,不是哀家说你,你已老大不小了,平时呢都是惯着你,可是继续惯下去却不是这么回事,女大不中留,没有不嫁人的道理,帝王之家更有帝王之家的规矩,得按规矩来,否则就难免被天下人笑话了。”
“其实,那个陆炳也不错,这个孩子,是哀家自小看大的,他的娘还是皇帝的奶娘呢,为人也忠厚,生的也相貌堂堂,你给个准话,若是喜欢,哀家来说合。”[
红秀道:“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儿臣怎么瞧都不喜欢。”
王太后语,吃了一粒瓜子,没好气的道:“好,好,好,左右你是谁都瞧不上了,权当哀家什么都没有说。”
张太后道:“你王母后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女儿家的,差不多也就是了,再者说了。眼睛都挑花了,不是照样没有中意的吗?这么多你都没有瞧上一个,莫非将来一辈子不嫁人?”
红秀吃吃笑道:“那儿臣一辈子就伺候着两个母后。”
王太后被红秀这天真烂漫的话逗笑了,旋即又觉得不能给她摆好脸。便又板起脸来道:“哀家能活多久,你现在这样说,将来定会后悔。”
红秀道:“后悔什么,儿臣情愿不嫁。也不凑合。”
王太后和张太后拿她没有法子,只得摇头苦笑。
红秀突然发觉自己想到了徐谦,心里有些哀怨,又有点不知名的情绪,双眉微微蹙起,带着几分惆怅。
这个表情却被细心的张太后捕捉到,心里想,这是怎么了?方才说谁也瞧不上,可是看她的样子。却有什么心思。莫不是……真看上了什么人。女儿家羞答答不肯说?
张太后心里有了计较,也不点破,只是吃了口茶。道:“这生辰也没什么意思,每年都是这样热闹一下。前头的时候觉得有趣,可是曲终人散,心里总不是滋味。”
王太后兴致勃勃的道:“今日哀家却高兴,咱们王家是三代单传,到了蛛儿这一辈,真怕他没出息,现在倒是好了,看他现在这样子,哀家也就放下了心。”
张太后心念一动:“张家也有不少子弟,平时在外头放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是该打声招呼,安排到学堂里去,在学堂里不求他们学什么本事,只求他们改一改脾气,懂得规矩,也省的给皇帝添麻烦。”
王太后道:“这是一定的,都说富不过三代,为何,就是子孙不肖的缘故,咱们在的时候还好,将来咱们没了呢?固然是皇亲,可是闹得凶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的收场,所以人必须得守规矩,可不能放纵他们胡闹,最终是误了他们自己。”
王太后一番说辞,让张太后更下了决心,颌首点头,道:“到时请那徐谦来说。”
她们二人说话的功夫,红秀坐在一边故作捋发,心里却在想:“这家伙现在一定很得意,连母后都有求他的时候。”
正在这时,外头有太监道:“陛下来了。”
过不了多久,嘉靖和徐谦一道进来,红秀本以为只是嘉靖独自进来,谁晓得那太监想来是认为徐谦档次不够高,还没到通报的资格,直接把徐某人忽略,结果见了徐谦进来,俏脸霎时红了,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只得侧着脸,看向别处。
张太后见了徐谦却是热情加倍,道:“想不到徐侍读竟也来了,你来的正好,哀家有事要寻你说。”
嘉靖和徐谦行了礼,徐谦道:“娘娘有什么话,吩咐一句也就是了。”[
张太后莞尔笑道:“可不能交代,得托你的门路才能把事办了,你那学堂,不知还招募生员吗?哀家有几个不肖的外侄……”
徐谦和嘉靖对视一眼,果然是人的名儿树的影,方才嘉靖所料一点都没有差,京师多的是纨绔子弟,而这些不稳定因素一直是所有人头痛的对象,毕竟京师的水深着呢,固然你是国戚,可是一旦闹得太凶,肯定要受言官劾,就算最后什么事都没有,终究也不是什么好事,与其这样提心吊胆,还不如塞进学堂里去,现在皇家学堂的效果已经出来,简直就是对付这些纨绔的神器,自然是尽力安排进去。
徐谦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内,进皇家学堂必定会成为一时风尚,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所有贵族和大人们的焦点。徐谦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讨人嫌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成为香饽饽的一天,不容易啊!
徐谦忙道:“若是年龄符合,问题应当不大,过些时日,学堂会新募一批校尉,到时让他们过来便是。”
张太后大喜,道:“这便好极了。”
王太后在旁笑道:“你看,哀家怎么说,徐侍读的心是向着咱们的,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张太后连忙说是,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红秀一眼,道:“徐谦,你一向是有主意的,平时宫中也多有仰仗你,哎……哀家有两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