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见蒋勇如此无此,以一个老人要挟自己,怒道:“蒋勇,你卑鄙,有本事和我打,不要为难一个老人家!”
蒋勇哈哈笑道:“沈县丞,你要和我打?你确定吗?”
在蒋勇眼里,沈悦怕是连一个他的小喽啰都打不过,还要和他打?
不是鸡蛋碰石头,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可笑之极。
沈悦此刻胸腹间燃起熊熊怒火,一个真气不可遏抑的在体力奔腾,十分想要找一个出口倾泻而出,“当然确定。你要是没胆子,就向我求饶,我就饶过你。”
“什么?我向你求饶?”蒋勇听沈悦如此轻蔑他,也不由火大了,“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沈县丞?”
沈悦牙齿咬的咯咯响,“没有,我好得很呢。你敢还是不敢,给句痛快话吧。”
在众喽啰面前,蒋勇自然不会说自己不敢。
那样岂不是丢了自己的面子,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沈悦就笃定蒋勇会答应。
至于打不打得过蒋勇,沈悦并没有把握。
他练玉皇神功不过十天,进展如何,并没有经过实战。
但救命恩人危在旦夕,他沈悦不能坐视,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一搏生死。
俯仰无愧,恩仇两清,才是大丈夫所为!
果然不出沈悦所料,蒋勇将刀指向沈悦,冷笑道:“沈县丞,既然你这么愿意死在我的刀下,那我蒋某不得不成全你。”
沈悦哼了一声,道:“蒋勇,你还算有胆量。那就来和我一决生死吧,若是我输了,性命由你处置。若是我赢了,你就放开老人家。你当着众位兄弟的面,敢不敢答应?”
蒋勇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已经了然,这是沈悦想让他当众承诺,胜了自己便放他们离开。
但是他会胜吗?
那也得问问自己手上的刀才行。
自己能成为东平湖群雄的三头领之一,也不是吃干饭的。
凭他一个文质彬彬的酸腐举人,想胜了自己手中的刀,也是痴心妄想。
当下蒋勇心里便有了计较,朗声道:“沈县丞,我答应了。若是你胜了,我放你们走。我蒋某也是在江湖上行走的,说到做到。不过,若是你输了,老子先杀了这个老东西,死叛徒,你乖乖跟我回去见宋叔,不得逃跑,你可答应?”
条件是沈悦提出的,他没有反对的道理,立刻回答道:“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蒋勇点点头,问道:“沈县丞,你是要比兵刃呢还是比拳脚?”
这两方面,蒋勇都自信碾压沈悦,就“大度”的让沈悦自己挑选。
沈悦也无所谓,“随便你,我都奉陪。”
蒋勇想了一下,动兵刃万一杀了沈悦,回去不好跟古琴圣手宋遇交代,还是动拳脚好。
于是蒋勇道:“沈县丞既然这么说,我们就比拳脚好了。”
沈悦道:“好,比拳脚就比拳脚。”
老者不知道沈悦的伤已经好了,还修炼了功法,着急的插话道:“沈县丞,不可以啊,我老了,不中用了,还出卖了沈县丞你,就让我去死,去和家人团聚好了。”
沈悦并不责怪老者向蒋勇等贼匪透露自己的行踪。
人家救自己一命在先,恩重于山;再说酷刑之下,被逼说点什么,也不是过错。
现在老者命都在蒋勇的一念之间,还惦记着自己的安危,这让沈悦有些动容了。
“老人家,你对我恩重于山,我一定替你报仇的。就算我死了,也是无愧于心。”
“沈县丞……”老者热泪纵横,明白了沈悦的心意。
贼匪穷凶极恶,这世间似乎不是好人活下来的地方,真是可叹。
老者闭上眼睛,哽咽着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在心里为沈悦祈祷。
蒋勇骂了老者一句“老东西”,踏步上前,毕竟沈悦。
他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沈悦的面孔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异样,还是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心里不由有些疑惑。
这个沈县丞,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要和自己比拳脚,不怕自己一拳就把他给揍扁了吗?
但他眼前的沈悦不但不怕,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眼睛里也充满了一种渴望一试的亮光。
看到这样的身影,蒋勇眉头不由皱了皱。
一旁的喽啰们见他们的头领要亲自出马和沈悦一斗,都兴奋起来,大叫大嚷:“揍死他,揍死他!”
面对喧嚣,沈悦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突然间有了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
这是他没有想过的,凭什么呢?
多天以前那个雨天,他负剑出城,去诛杀李霸,心里的感觉是沉重,是责任,是无悔。
而现在,他面对贼首蒋勇,却是兴奋,是想一试身手。
这些天,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沈悦他自己的心境呢?
他还来不及想这个,只是面对走过来的对手蒋勇,开始运气。
一阵山风吹来,沈悦那略显脏旧的长袍随风撩起,像极了他的心境。
来吧,蒋勇,我不怕你!
沈悦在心里呐喊,那股真气愈来愈强,隐隐要控制不住了。
蒋勇耳中听到的是手下们的助阵声,他也露出笑容,不过很恶毒。
最多一拳结束这个较量,不然的话,会被手下们看轻的。
有了这个念头,蒋勇双手握拳,目视正前方的沈悦,大吼一声:“沈县丞,你准备好了没有?”
沈悦心里一荡,来了,于是回答道:“